定王只管沉着脸不说话,却将她腰间搂得更紧。
阿殷懵了一瞬才反应过来,继而将身子站直,“殿下方才跟崔恒,说得如何?”
“还有空关心这个!”定王继续黑着脸,扬开披风将她裹在怀中抱住,隐隐的怒气自双臂传达。
胸膛相贴,宽厚而温暖,只是有些僵硬。阿殷自然明白他在生气什么,默了片刻,低声道:“我不小心的。而且没有睡得太沉,不会摔下来……”她从他怀中抬头,看着冷硬弧线,显然他依旧不悦。于是又往定王怀中钻了钻,“上面日头很暖的,晒在身上很舒服。殿下要不去试试?嗯?上去试试吧?”
即便不看她的表情,也知她此刻满眼狡黠,那声音更如蛊惑,一声声撞入心底。
定王黑着脸低头,目光与阿殷对视。
她的眉眼明朗,唇边挑着些微笑意,那眼神似是试探,似是忐忑。
定王心里软了一下,随即绷得更紧——她离最初那棵松树已颇远,显然是自己腾跃过去的,且藏身隐蔽,连远处守着的暗卫都没留意到她动静。最可恨的是她就这么在野外睡着,害他找了好半天,又担心又害怕,她却只顾沉浸美梦。
不能放纵!
见定王依旧沉着脸,阿殷将双臂环在他腰间,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下。一看他没消气,又亲了下,再亲一下……如是数次,她眼底笑意愈来愈深,定王面上寒色却是愈来愈淡。最终定王没能忍住,在她凑过来的时候,就势扣住她脑后,含着柔软的唇舌狠狠掠夺。
阿殷乖巧温驯得像只猫,攀在定王肩上,眼底光彩微漾。
“殿下到底跟崔恒说了什么?嗯?”睁圆的杏眼里满是好奇,含着定王的唇轻轻吮吸。
定王的回答几乎是被她吸出来的——“约他初八那日打马球。”
“打马球做什么呀?”
“报仇。”定王低声,扣着她后脑压过来。
阿殷很配合的探入他唇齿间,小心嬉戏,却被他擒住,不肯放开。
好半天,阿殷才察觉定王抵在下腹的异样,忙从他怀中挣脱出来。这个时候的定王很危险,阿殷几乎能从他的眼神嗅到。况且这儿地处隐蔽,连暗卫都在几百步外,天时地利人和,难保他不会做出什么事。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阿殷退后半步将定王披风合拢,“风凉了,咱们先回去吧?”
定王窥出她的小心思,故意要去捉她的手,被阿殷抢先发觉,斜跨两步避开。
两人你追我逐,到得接近暗卫处,阿殷也不再逃,任由定王捉着她,并肩往回走。方才定王面上的阴郁一扫而尽,反添几许笑意,初夏黄昏的金色光芒笼罩在他脸上,为冷峻的眉目添几分柔和。
直至走到坡底,定王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什么来——
方才的账还没算完!
想要旧话重提,阿殷仗着他已经消气,只一句“知道错了”略过去。且定王跟崔恒的事已然被她套出,其后的打算自然也能推测出来,暂时没什么要求着定王的,当即露出本来面目,笑得十分得意。直到回到别居住处,定王趁着四下无人将她按在榻上强吻,才算是服软认错。
*
至晚间嘉德公主回来,她和冯远道都射猎不少,嘉德公主以一只野兔险胜。
定王带着阿殷将各自战果检视完毕,冷笑着看向冯远道:“冯常侍号称宫中第一神箭手,就只得这么点猎物?”
冯远道拱手不跟他对视,只道:“回禀殿下,微臣要分心护卫公主安危,且公主本就身手矫健,箭术不凡,故未能得胜。请殿下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