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从来没有向她踏近过一步,因为他知道自己注定失败。
墨紫幽却与那女子不同,她没有那样强大的家世,她不过是墨家二房一个依附长房为生的孤女,就算他现在趁着四下无人,在这观景楼上强要了她,也无人会为她出头。
可她偏偏有与那女子一般刚烈倔强的性情,甚至她的心性比那女子还要更狠更绝。他有预感,倘若他现在对她用强,她一定会毫不迟疑地从这观景楼上跳下去。
他仍然得不到她。
为何?为何老天爷要让她们二人出现在他面前,却屡次让他承受这求而不得的折磨?
若是他注定得不到,那也不该让别人得到——
刹那间,楚烈如被自己心中突然萌生的念头魇住了一般,举步缓缓上前,逼近了站在楼边的墨紫幽。他伸出手,伸向墨紫幽的后背——
与其让别人得到,他宁可毁掉——
在他将要推出手的一瞬间,墨紫幽却是背对着他取下腰上的一把紫竹箫,执箫在唇,缓缓吹奏起来。
呜咽的箫声幽幽而起,一瞬间惊醒了楚烈,他推出的手刹那间顿住。那箫声凄凄切切,孤独不甘,是他从未听过的曲调,却意外地合他心意,几乎将他心中积压的不甘全都挑起,让他忍不住一遍遍回想起他这二十几年来的隐忍和压抑,忍不住心生出几分悲愤之感。
他缓缓收回收,沉默地站在墨紫幽身后,静静听着这苍凉的箫声,并不想去打断她。
这不甘的曲调回荡在观景楼上空向着四方扩散而去,传出很远,很远——
***
姬渊与曲小姐并肩走在叶府夜晚幽暗的小道上,他们自离开那座偏僻的小院后,曲小姐就特意让姬渊陪着她绕了一大段弯路,好不容易接近大戏楼,她又迟疑着不敢进去。
看出曲小姐的犹豫,姬渊顿时就笑她,“好了,我都陪着你绕了这么一大段路,叶阁老想必该回大戏楼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你好好地去向他老人家敬杯酒,赔个礼,这事也就过去了。”
“当初帮你的时候没觉得害怕,可现在外祖父全知道了,我就忍不住要担心他会怨我。”曲小姐叹息道。
“叶阁老是通透之人,他会明白你的。”姬渊淡淡道,“你所为虽是在帮我,却也是在帮叶家,帮永平伯府,帮你自己。覆巢之下无完卵,叶家与永平伯府息息相关,若是叶家有事,永平伯府也不能独善其身。不是人人都能有徐家那般的运气的。”
“想想当年的苏家,我就忍不住要害怕。”曲小姐苦笑道,她又偏头看姬渊,“只是,你为何确定我一定会帮你?”
“因为我们是朋友不是么?”姬渊笑着回视曲小姐,道,“我任由你借着我的名头把自己的名声搞得这般臭,还让叶阁老和永平伯对我恨得咬牙切齿,你怎么也算是欠了我的,就当还我一次。”
“这怎么算是还你,这是又欠了你一次,叶家这趟浑水本来你趟与不趟都与你无碍的。”曲小姐淡淡笑道,“只可惜,我怕是没机会还你这两个人情了。纵然此次我所为全是情非得已,但我毕竟是勾结外人,欺瞒尊长。外祖父和父亲只怕会立刻将我远远地嫁出去。”
“这样不好么,你很快就能得偿所愿。”姬渊也淡笑道,“你费尽心思把自己的名声搞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