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宣回府后就跟薛颖大吵一架, 据说两人居然还动起手来, 薛颖的脸都被打肿了, 楚宣的一边眼眶也被薛颖给打青了。反正事情已为人知晓,虽说纳个寡妇为妾不太好听,但也不算是于礼不合, 楚宣一气之下干脆就把那俏寡妇和五个月大的儿子接进府中,直接与薛颖分房冷战。
薛颖向来心高气傲,原本嫁给楚宣就是不情愿之事,结果大婚之日就丢尽颜面,如今新婚不过大半年府中就多了一个庶长子。她自是恨到不行,想尽方法找那个俏寡妇和那个庶长子的麻烦,七皇子府里成天都是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只不过楚宣虽恨薛颖猪脑子,但也知道此事必是有人作祟, 否则薛颖怎可能会得知他养外室之事。他一直小心提防着有人在七皇子府里埋暗桩,故而他认定自己府中原本之人不可能会有问题,问题必然是出在薛颖陪嫁过来的人身上。是以,他立刻便将薛颖身边的人轮番审了一遍,果然审出楚烈的人来。
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如今除了视他为心腹大患的楚烈还有谁会这般不遗余力地坑他。他立刻就授意武阁老利用如今在内阁的权力屡屡阻碍秦王派系在朝中行事,甚至还以西南军资耗费过巨, 国库亏空为由命户部削减拖延调拨给宁国公麾下西南军的军饷。又将西南几名御史巡按撤换成了他自己人。
宁国公麾下西南军镇守西南抵御西狼人等西域蛮族多年,本朝自苏阁老起就没有哪一个首辅敢拖延削减西南军的军费的,为求西南安稳朝廷从来是宁国公要钱粮给钱粮,要军需给军需。如今武阁老居然把主意动到西南军头上,墨越青自然是一状告到了皇上那里去。
边关戍防向来是重中之重,特别是西狼人日益强大的情况下,西南军更是不能随便乱碰,皇上得知武阁老任意妄为自是大怒。武阁老却是授意西南的御史言官上书弹劾宁国公在西南侵占军屯,军兵私用等数桩大罪。
魏**队有屯田制,军需粮饷一部分是来自于军队自己屯田耕种,不足之处再由朝廷户部通过开中,□□等调拨。
而弹劾宁国公的奏折中称以西南卫所屯田之巨足以供给西南军一切军耗,可宁国公霸占军屯之利中饱私囊,又强逼西南军作他私农为他耕种这些侵占之地,每年又向朝廷哭诉军费不足,向朝廷要钱要粮。武阁老又命户部递上一本奏折,奏折中开列了国库近几年来的收支,国库每年税收三分之二全填了军费这个无底洞,其中每年调拨西南的钱粮就占了这笔钱的三分之一。
同时,武阁老又再授意西南的御史上奏弹劾宁国公畏战避战之罪,奏折中称西狼人近一年来因西狼王重病老迈,几名势力大的西狼王子因争夺王位而自相残杀,西狼人内部已是一片混乱。可宁国公却不趁此时主动出击,击溃西狼王庭,反对此事欺瞒不报,实有畏战之嫌。
皇上看了户部所列的近几年的国库收支与西南军屯之数大为心中生疑,倘若此事属实,那宁国公未免也太过嚣张,他立即命韩忠派幽司前往西南核实此事。
一时间朝中风向急转,百官中那些墙头草纷纷跟着武阁老一派上书弹劾宁国公,弹劾之声之盛已全然盖过墨越青等人为宁国公辩驳之声。
武阁老又派人在西南散布谣言声称军饷延发减少是因上头总督克扣之故。又声称朝廷就要派人缉拿宁国公回金陵问罪,西南总督之位就要易主。军饷不足是军中大忌,极容易引起军中哗变,再加上武阁老让人散布朝中关于对宁国公的处置的谣言,分明是想要动摇宁国公在西南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