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飞萤和侍剑立刻走到墨紫幽身边,却见墨紫幽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整个人瘦脱了好几圈,飞萤顿时担忧道,“小姐,你没事吧?”
墨紫幽摆了摆手,示意她一会儿再说,就听那长随冷冷道,“四小姐,这是老爷的意思,道理什么的小人不懂,小人只知按老爷的命令行事。”
“既然如此,我就只有让人报官了。”墨紫幽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转头对银衣道,“银衣,你立刻去金陵府衙门一趟,就说墨府有人随意打杀良民。”
银衣还未答话,却是有人在墨紫幽身后冷笑道,“一回来先不来拜见我和你祖母,却跑到这来耍威风,真是不敬尊长,忤逆不孝!果然是乡野长大的粗鄙之物!”
墨紫幽缓缓回头,看见墨越青正沉着脸向着这里走来。她在心中冷笑一声,想不到,墨越青得到消息倒挺快。
她早知今日一回府必定会被带去见墨越青,但她挂心飞萤和侍剑,所以她才未走正门,却是从角门回来。一回来,她就直奔东小院,得知飞萤和侍剑被关在柴房,就立刻赶了过来。
她原还在想,楚烈说在墨府里给她备了一份大礼不知是何物,原来他和墨越青竟龌龊到连两个丫环都不肯放过,竟想杀了飞萤和侍剑来报复她。
“唉呀,我怎么忘记了,伯父可是身兼刑部尚书一职。”墨紫幽微微嘲讽地扬起嘴角,直视着走到面前的墨越青道,“刑部专司天下刑狱,那就请教伯父,朝廷二品大员在自己府中对良民擅动私刑,该如何论罪?”
墨越青目光一冷,张口就要诬蔑飞萤和侍剑盗窃财物,墨紫幽却是抢先一步道,“哦,我又忘记了,方才这下人说她们二人盗窃财物。还请伯父说一说,她们盗了何物?何时盗的?赃物在哪?人证在哪?还有——”
她伸手一指刚刚才苏醒的侍剑,冷冷地逼视墨越青,道,“飞萤也就罢了,我这个丫环可是昏迷不醒了一年多,试问一个昏迷不醒之人,如何能偷盗财物!”
墨越青顿时被她问得哑口无言,他方才只想着两个不起眼的丫环而已,随意安个罪名弄死便罢,根本忘记了这一点,他哪会去一直惦记墨紫幽的丫环是何状况。
“我身边的丫环就连昏迷不醒之时都能做出这等丧德之事,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姑息,自是要将她们送官法办。”墨紫幽微掀着眼帘冷冷看着墨越青,道,“还请伯父说说清楚,她到底是如何一边昏迷一边行窃的,免得我向金陵府尹交待不清!”
墨越青有几分吃惊地看着面前的墨紫幽,这是他第一次认真地审视自己这个便宜侄女。从前,他根本就没有去留心过,在意过墨紫幽是个什么样的人,甚至于根本没有正眼看过墨紫幽这个人。于他而言,她不过就是一个从乡下接回来的,能派上点用场的棋子罢了。在墨紫幽声名狼藉,再无用处之后,他更是完全忽略了自己弟弟这个遗孤。
先前长随来为楚烈传话,将宫中发生之事一一告知于他,他虽吃惊墨紫幽的大胆,却也只觉得那一场杀掉全祖清,设计楚烈的计谋不过是他人授意,墨紫幽只是一介执行者而已。一个轻易就可为了男人不顾惜生死的女子,在他看来实在是傻气得可以,他依旧未将她放在眼中。
可是现在,他看着站在他面前这个锋芒毕露、咄咄逼人的女子,忽然就觉得他从前怕是一直小看了自己这个侄女。
就在双方僵持之时,墨云飞身边的大丫环迎儿急匆匆地跑过来,连行礼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