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封苏暮言九年之前“写给他”的信,信上用语极为亲昵,拜托他对成王楚玄多加照顾,更让他找到机会不要忘记替苏家报仇。
“这肯定是伪造的!”相王将整封信看完,已是大惊失色,“我十一岁便就了藩,与苏家人从无往来,苏暮言怎会写这样一封信给我!”
“王爷再看看另一张。”刘长史提醒道。
相王脸色苍白地将另一张新纸展开细看,越看脸色越白,就听刘长史道,“我方才也看过,那人信上说他手上还有许多苏暮言写给王爷的旧信,他威胁王爷,若是不按他的意思行事,便会将这些信呈交给皇上。”
“假的!那一定是假的!”相王惊慌道。
“既然王爷断定是假,那不如我们将此事奏禀皇上,请皇上为王爷做主?”刘长史提议道。
相王一楞,又立刻否定,“不行!绝对不行!若是父皇当真受了蒙蔽,以为我与苏家关系匪浅,我岂不是死定了!”他抓着那两张薄纸在屋中紧张地在屋中走来走去,最后茫然无措地抓着刘长史的胳膊,急急问道,“阿公,你说怎么办?父皇多恨苏家人啊!若是这些信被父皇知道——”
刘长史伸手安抚一般轻轻拍了拍相王的手背,道,“王爷稍安勿躁,不如我明日想法子托人从刑部将当年苏暮言的笔迹弄出来比对比对,再做定论。”
“好好,”相王点了点头,忽然就觉得心酸,顿时扑进刘长史的怀里哭了起来,“我就知道进金陵城一定没好事!所以当年母妃临死前才让我一定离金陵城远远的!”
他自小就不得皇上喜爱,母妃早丧,故而一向小心谨慎,不敢有丝毫不轨之举。此次皇上突然召他回金陵城,虽然外间都传这是皇上有立他为储之意,但他心里清楚着,皇上从未正眼看过他,自他十一岁就藩起就再未召他回过金陵城,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对他青眼有加,要立他为太子。
是以,他尚未起程就已是惴惴不安,生怕是他在封地上做了什么不合皇上心意之事,才被传至金陵城问罪。刘长史一连安慰了他好几日,他才平静下来。却不想,他刚刚到这金陵城,就出事了。
“阿公,你一定要救我!”相王哽咽道,当年苏家一案发生时,他虽远在封地却也是清清楚楚。以苏皇后和苏阁老之得宠,当年都落到如此地步,他自认自己在皇上心中毫无分量,若是被牵扯进去,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王爷信我,”刘长史安慰相王道,“我照顾王爷这么多年了,何时让王爷出过岔子?王爷先安心休息,一切等明日弄清虚实,再定夺不迟。”
刘长史原是侍候相王已故母妃的老人,当年相王之官时便从宫里将刘长史带去了封地,在他王府里主管一应事物,他自是对刘长史信任无比。如今听刘长史如此安慰便也就先擦干眼泪,安下心来。
当夜,相王在刘长史的服侍下就寝,第二日一早便进宫面圣。只因他心中挂着昨夜之事,整个人魂不守舍,皇上几次问他问题,他都没有反应,惹得皇上颇为不喜,早早便打发他回驿馆。
回到驿馆之后,相王第一件事便是追问刘长史昨夜之事。刘长史沉着脸掏出另一张纸来给相王看,“这是我托人从刑部弄出来的苏暮言当年字迹,我找人比对过了,昨夜那封信的确是苏暮言笔迹不假。”
“怎么可能!”相王抢过刘长史手中的纸,又翻出昨夜那封泛黄的信纸,细细仔仔地比对着纸上笔迹,顿时急得跳脚,“他怎么可能给我写信!”
“也许是当年苏家危及,他病急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