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这样的心情,谢颢提出要去苏明若那里看看,表示虽然未有明确上报,但是不管是打了个大胜仗还是损失惨重这都是真的,他应该去一趟。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苏穆当然不反对。
于是谢颢很快又从沐阳赶到了章南。
苏明若对谢颢自然是十分欢迎的,谢颢带来的不仅仅是钱粮物资,还有朝廷的嘉奖赏赐,这当然是鼓舞士气的好东西,便是新兵在这样的鼓励之下也会骄傲的挺起胸膛,觉得不能输给前人的。
可等到外头的事情结束了,苏明若私下里招待谢颢的时候,谢颢顿时憋不住了。
“明若,不好啦!老七他变心啦!”
“哎?!”苏明若瞪大眼睛,完全没有想到谢颢会说这个:“不可能的吧?”
“怎么不可能?”谢颢道:“这可是我亲眼所见,我跟你讲……”
他很快把谢容和许旷的事情都说了,最后看着苏明若一脸同情:“你看,要说他不是变心,怎么做得出这种事情来,别说我,便是有人敢在逸秋面前说我不好,那也肯定要被逸秋揍的,才不管对方是谁,背后又有什么背景呢。”
谢颢说的煞有其事,可别说苏明若,就算是一直对谢容看着不大顺眼的钟书容都不信这话,她看了眼身边的江岸青,两人站在一边,于是她小声对江岸青问道:“军师觉得这是怎么回事?别说是皇上移情别恋那个许旷,听着就不靠谱。”
江岸青此时也是一张囧脸:“这话当然不靠谱,从这一点来说,我还是很佩服楚王的想象力的。”
这种事情其他人压根想不到,也不知道谢颢到底是什么脑回路,更加神奇的是,他不仅能想到,他居然还真的信了。
……江岸青对此自愧不如。
钟书容顿时翻了个白眼:“所以说,到底怎么回事?我不信你不明白。”
江岸青道:“还能是什么?许旷说是燕国的人,但他既然能被燕国收买,难道就不能再被其他人收买?”
钟书容眉头一皱:“你这话的意思是?”
“就是那个意思,”江岸青说道:“此时梁国很清楚他无法抵抗晋国和燕国联手,但此时晋国和燕国的联盟却没那么容易打破,既然不能以武力压制,那就只能想其他办法,挑拨离间这种事向来都是不过时的办法,许旷一直表现亲燕,此时他又状告明若,一般来说,若是不信许旷的话,那么多数会联想到这是有人要故意给晋国设下圈套,为的是让晋国起内乱,你是明若信任的人,这事又是明若做的,而明若与皇上关系特殊,又是英国公之女,此时英国公又担任前线总指挥,你觉得,如果这样闹起来,晋国还能好好打仗吗?”
这自然是不能的。
“可普通的聪明人一般只能看到这一点,然后联想到许旷亲燕,便觉得这是燕国担心晋国强大起来而给晋国拖后腿,那个时候晋国必然与燕国闹起来,”江岸青说到这里露出笑容:“但皇上是更聪明的人,所以他知道此事必定不是燕国做的,而是梁国做的,因为一旦晋国与燕国闹起来,梁国就得到了喘息的机会,甚至可以趁此与其中一国重新结盟,如此梁国就保住了,这才是他不处置许旷的原因,因为只要处置的许旷,哪怕仅仅是以投靠燕国的罪名处置,也会让燕国敏感,而这事一旦闹大,他便是想不处置都难,再加上这世上真正的聪明人是少数,多数人只是自作聪明,那个时候晋国和燕国之间的结盟必定会遭到那些人的破坏。”
钟书容露出恍然的表情:“所以他对许旷不仅不杀,甚至没有任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