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火将东宫烧了个干净,陈茂齐冷着脸等在门外,清点过烧死的人之后,终于松了口气,一切都结束了,接下来等着他的便是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温澈被关了三天,直到第三天深夜,陈茂齐才回来。
陈茂齐回来时,温澈已经睡去,听到锁声,又立刻被惊醒。他坐起身,看着陈茂齐进来,看着陈茂齐点灯,看着陈茂齐悠然的坐下倒了杯茶,这才开口:“王爷看起来心情很好。”
陈茂齐道:“皇上驾崩,身为人子,我哪里高兴的起来,不过……”陈茂齐顿了顿,抬眼看向温澈,“诛杀乱臣贼子,却也算是件高兴的事。”
“乱臣贼子?”温澈心中好笑,乱臣贼子就是面前坐着的这位,竟然还好意思叫别人乱臣贼子,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陈茂齐道:“太子急于上位,毒害皇上,已经畏罪自杀了。”
“不可能!”温澈霍然起身,“太子殿下素来仁慈,怎会毒杀皇上?”
陈茂齐脸色一沉,道:“你不信我?”
温澈心道,那必须不信啊!可面上却露出一丝难色:“怎会?只是……只是太子他……”
“呵。”陈茂齐道,“幼艾,知人知面不知心,太子若不表现的仁慈些,又怎能笼络人心?”
温澈默然不语,显然不可能一下就倒戈啊,叶荪和太子多年情分,虽仰慕陈茂齐,却也不是一点脑子都没有。
陈茂齐见温澈不说话,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我有事要幼艾帮我。”
温澈转向陈茂齐:“何事?”
陈茂齐递给温澈一张纸:“给我把这个誊写一次,用父皇的笔迹。”
温澈心中有了一个猜想,他接过那张纸,打开一看,虽早有准备,却还是忍不住惊呼出声:“你让我伪造诏书?”
“幼艾觉得而今剩下的皇子中,有哪个能当此大任?”陈茂齐挑眉,丝毫不担心温澈会拒绝他。
温澈沉默,有能耐的不是死就是残,可不是只剩你一个了吧?
陈茂齐见温澈半晌无声,循循道:“幼艾,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叶荪蒙先皇圣恩,对国、对君极为忠诚,而今外敌正虎视眈眈,如果内部还不安稳,岂不天下大乱?陈茂齐这句话可谓戳中了他的软肋,再加上叶荪本就心悦陈茂齐,虽知陈茂齐的话中水分极大,却也无可奈何。
温澈起身拿出笔墨,将纸展开,提笔缓缓写下了陈茂齐准备好的传位诏书。
叶荪无愧天才之名,凡是看过的字,总能写的像上三分,若常常观摩,像个十成十也不奇怪。皇上的字,叶荪见的不少,写出来至少九分相似,便是细看,也未必能分出真假。
只是温澈到底还是留了心,在誊写的时候,刻意留了些细微的痕迹,假若以后真的被逼上绝路,这也算是给自己留了后手。
陈茂齐拿过温澈誊好的诏书,细细看了一遍,并未发现温澈做过的手脚,他收起伪诏,起身欲走。
温澈忙拦下。
陈茂齐顿足看向温澈,温澈道:“太子的尸首……”
陈茂齐道:“幼艾,太子到底是我弟弟,即便是十恶不赦,可逝者已逝,我又岂会苛待?只是那皇陵,到底是没有办法让他入了,否则百年后,我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下的父皇?”
温澈内心“呵呵”一声,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便好。”陈茂齐说罢,便离开了。
之后几日,温澈都未见陈茂齐,直到先皇出殡那日,陈茂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