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道,“是这位……傅公子救了我。”
傅公子?
同样跑到两人近前的时温一来就听到这个,再小心地看自家主子面色——
黑云压城城欲摧。
因为要给岑羽检查身子,查看有恙无恙,腿软又是个什么缘故,为方便起见,傅舜华二话不说直接抱着人往岑羽这几日居住的地方走去。
岑羽就是想拦,也被那心直口快,着急他身体状况的侍从给出卖了。
“我家公子住处就在那儿,几位随我来。”
猪队友……啊。
岑羽无奈仰天太息长叹,可这一仰头,上就是傅舜华那张如冰似雪的脸。低头吧,下是傅舜华的衣。把眼睛往左边放吧,是傅舜华的胸膛。看右边吧,又是傅舜华的手。真是哪哪都看不得,却又哪哪都……入眼。
无法,最后岑羽决定两眼一闭,眼不见为净。
所谓出逃,居然就这么拦腰中断,半途夭折。
岑羽还没开始盘算人生,过上温温吞吞种田般的生活。
不该来的,居然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来了?
这青梅竹马的光禄大夫,也不是那么靠谱啊?
等到岑羽彻底回过味来,并且又一次开始望着帐顶思考人生的时候,郭太医坐在床边给他把脉。
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
岑羽看看胡须花白的郭太医,又看看不知何时自觉自愿站到他塌旁,将青衣侍从给挤了换自己上的时温。时温边上还站着个乌衣劲装的青年。这人岑羽识得,三月三那日第一次见,跟着傅舜华的随行人员,看样子身份类似于护卫一类。
而被护的那位,此时此刻正站在离床不远不近的太师椅边,眉峰冷硬,目光森森。
岑羽一不小心与那双眼睛触上,不知何故,莫名觉得有一丝丝心虚,心虚完了又觉得自己这种心态有些奇怪……关他什么事?
怪他不辞而别?
岑羽垂眸。
严格算起来,这还是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约定。
傅舜华要他养胎,他虽无甚积极,却也未曾有过消极表现。既然如此,他也算是履行了约定。那么同理,傅舜华也应该履行他的承诺——成全岑羽离开王府的要求。
这才是平等的、合理的双方协定。
否则这跟独裁又有什么分别?
郭太医屈指在岑羽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岑羽倏地一醒。
只见一双老者的睿智目光将岑羽望着,“又走神?”
岑羽微微一愣,过会儿又点点头。
郭太医道,“我给你的药囊可时时带在身上?”
岑羽想了想,六七日前,来到此地,将那身紫蓝色的锦衣换下来,他也忘了这茬,那药囊自然也被抛到脑后去了。
岑羽摇头。
郭太医嘴边胡子一翘,“那药囊有静心安神之奇效,你可曾仔细听我医嘱?”
岑羽看看郭太医,有点不明白。
郭太医却也没解释,只是又道,“近日是不是又觉得体乏?”
岑羽点头。
郭太医眼皮子一撩,道,“江大人没找我,是他最大的失误。”
失误的江大人领着个大夫踏进房门时,郭太医回头,傅舜华侧目,两方人马堪堪撞了个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