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对于吃的,尤其是岑羽眼里好吃的,他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对此有着奇怪的执着——自己个儿觉得好吃,无法想象别人为啥觉得不好吃,于是追根溯源,没成想这一追究,还真给他摸到了一条线。
于是他让时温端了两个芒果上来。
一个黄的,埋过米缸。一个青的,未埋过米缸。
时温把这俩芒果端到傅舜华跟前,“王爷,您食用过的密望子是哪种?”
傅舜华微微一愣,看了看这俩同样形状却不同色泽的果实一眼,一双凤目略有些茫然地望向岑羽。
岑羽看他,一双眼睛透亮,“青的?”
傅舜华略一点头。
岑羽眉眼微弯,“可觉得入口酸酸涩涩?”
傅舜华不知不觉点头。
岑羽嘴角忍不住笑意,道,“青的还没熟。”
这一笑,笑得看的人微微一个恍神。恍如当年有个鲜衣少年骑在马上,拦住他的去路,笑意盈然道,“这位公子,我们可是见过?”
傅舜华一怔。
那边郭太医过来了,在岑羽边上坐下。
傅舜华于是不得不先退到一边。
又是例行的把脉看诊,不过这次郭太医却多了个环节,那就是起身摁了摁岑羽的脑勺。
岑羽自己个儿忘了头上还有个包,这郭太医还记着呢,摁完以后又坐下道,“不错,好得很快。”
岑羽这段时日以来用的药里,还掺有祛瘀药物,如今头上瘀伤渐消,不失为一个好现象。
至于恢复记忆,郭太医略略颔首,那是迟早的事。
没成想,这迟早的事何时居然也成了凌王颇关心的事。
抬脚迈出院子的木门,郭太医就见傅舜华站在门前等着自己。
见着郭太医,傅舜华道,“郭太医,他……”顿了顿,接道,“他何时能恢复?”抿了抿唇又像是漠不关心一般添了两个字,“正常。”
郭太医见他面色略有不自然,一目了然地捋了捋胡须道,“王爷这是在关心岑羽那小子?”
岑羽那小子,仗着与他父亲相识,老太医就敢这么直呼其名。
傅舜华面色略微一僵。
郭太医大抵是看着这些小子们长大的,其中恩恩怨怨是是非非纠纠葛葛,不说看得门儿清,却到底是一双老眼,还未曾昏花。
“王爷可愿意听下官说个故事?”
故事?他来问病情,这郭颐却要给他讲故事?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虽则如此想,傅舜华看了看面前的老太医,却还是点了个头。
郭太医捋了捋胡须道,“下官要说的故事,有二。”他慢条斯理道,“这两个故事听起来也简单,这第一个说的是一群顽童,见了山边开了一片红果子,奈何中间隔了一条水。无法,只得齐心协力伐木为桥,等到这桥造好了,要过桥了。这群顽童居然懂了礼让之仪,你让我我又让你。”
“最后推来推去,还是落在第一个提出礼让的顽童身上,于是他先过了桥。可你道,这顽童过了桥之后,做了甚?”
傅舜华眸光微凛,道,“拆桥。”
他这浑身忽然腾起的冰气却半点碍不着年过半百的老太医,郭颐摇摇头,“他让其他顽童跟着过桥。”
傅舜华眼眸半敛。
郭颐接道,“等他们一同上了桥,第一个过桥探路的顽童再略施小计,将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