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的黄酒,由于酿造工艺的限制,乙醇含量最低的大概是醴酒那种4%的浓度,高的能够达到20%,至于再高一些的,30%也就顶天了,更多的却是没有了。
浊酒一杯家万里,一杯浊酒喜相逢。这“浊酒”指的就是黄酒,酒精浓度也不算很高。酒水酒水,在古时,有的酒喝起来淡得还确实跟水一样。
只因为此时还没有产生白酒,也就是说世人还未发明出蒸馏酒的酿造工艺。
为后世人所乐饮的白酒还未曾出现,这对一个知道那么一丁点蒸馏酒工艺的理科生来说,不若一个石子投湖,荡起了那么点希望。虽然这希望,就目前来看,前途还渺茫得很。
“公子您看,这梅果酒如何?”
见岑羽左看右看一脸难以抉择,经验丰富的店伙计自然推荐一款最适合的酒给客人。
此朝此代的人认为,怀孕的人是可以喝一点酒的,不仅可以喝,喝了还有益身心健康。舒筋活血,祛寒暖身,尤以温饮为佳。
而这梅果酒本身不醉人,不仅好喝,温饮之后功效更甚,他推得倒是合宜。
可岑羽却说,“不用梅果酒。”
只见他一双眼睛望过去,目露精光,道,“给我来一壶最烈的酒。”
哦……店伙计点点头,半晌又反应过来:什么?!最烈的酒?!
岑羽一眼从他脸上看到那种“您有没有搞错”的惊诧神情。
岑羽身旁侍立的时温、阿茗二人皆不由齐齐愣住,也是二脸懵逼。
王妃怀着孕,出来溜达便罢,还要喝最烈的酒?!
小酌怡情,大饮伤身呐。
时温一听,心下开始犯突:咋回事?整幺蛾子咋的?
“这……”
不知为何,那店伙计忽觉一旁刷刷射来两道咄咄逼人的视线,满眼暗示:不可,拉住他。
盯得他是头皮发麻。
店伙计瞧了瞧二位随从,又瞧了瞧岑羽,眼睛滴溜溜在三者身上转了两圈,虽则烈酒最贵,多卖一些,月钱也能跟着水涨船高。但他到底不是奸商,还有良心,权衡了下利弊,还是颇有公德心加责任心道,“客官,您现下喝最烈的酒,小的看或许不太合适。”
他设身处地地替人考虑,“烈酒伤身。”又真心实意地瞅了瞅岑羽,“也伤孩子呐。”
让个孕夫喝烈酒,这不等于犯罪吗?
一听到伤孩子仨字,岑羽眼角猛地一抽。
接着像是心电感应一般,岑羽蓦地回头。
时温上一刻还冲店伙计猛使眼色,下一刻秒变低眉顺眼,模样乖得惨绝人寰。
岑羽暗叹口气,他暗戳戳地想:果然,这两个就不能带来。
如何攻略这两个?
岑羽脑子转了转,转回头冲二人道,“郭……郭大夫曾与我道,我身体不好,喝点酒补补也无妨。”
郭大夫?时温想了想,郭太医?但郭太医何曾说过这句话?
时温听了,将信将疑。郭太医看诊时,他可都是全程陪护,郭太医说过什么,他岂会不知?
“王……”话刚出口,时温张了张嘴,又改口道,“公子,那您喝点果子酒或者醴酒也可,烈酒真伤身。”
岑羽心说我都想好了,你们这儿的酒再烈,应该也烈不到哪里去,况且我也不多喝。于是道,“我且品尝一二,不多喝。”
“公子……”
时温还想再劝,哪知道话还没说下去,却先见到岑羽一双乌溜溜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