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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三十一章
   他也不想笑,但实在是忍不住。

    眼前一时是在马车上醒来时,看到那人满脸惊愕的情景,一时是那人顶着个熊猫眼,正正经经地跟他说话……中途几次要破功,他愣是给忍住了。

    这会儿人走了,这一笑,简直没完没了。

    岑羽自觉刚开始还收敛点,可这笑着笑着就放开了,放开着放开着又变成了开怀大笑,笑到后面他都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打了人还一点忏悔都没有……但实在是忍不住啊。

    那厢阿茗打点好东西,密望果也拿到后厨去催熟,这会儿回来看到自家主子在椅子边笑到不能自已,整个人都傻眼了。他看了看外边的时温,才开口问,“时温哥,公子怎么了?”

    却见时温也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阿茗望着那边一主一仆,忽觉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吃好喝好笑够,当晚,岑羽开始着手捣鼓酿造白酒事宜。先是让时温找来了一堆农学类书籍,类似于《齐民要术》、《天工开物》一类的最好了,像这类农学著作,多多少少都能找着一些酿酒之法。

    他对酿酒技术,还是古代的酿造技术,可谓一窍不通。什么曲法酿酒,蘖法酿醴,看个大概,了解一下最好。虽然不懂,总不能白瞎。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在这个过程中仔细寻找有没有书籍记载用“釜甑”蒸酒的先例,而这个“釜甑”就是白酒蒸馏工具的前身。倘若有,那正好可以取经。不过这也意味着白酒蒸馏的技术已经曝光过,不过他依然有信心,因为他了解过市场,这个白酒至少在时下并不流行。而如果没有,岑羽翻着手里的材料抿了抿唇,那就只能自己瞎搞了。

    房里一盏明灯,房内人披衣起坐,挑灯夜读,一目十……啊呸,一目半行。

    这些古籍,实在是太难啃了。这些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笔画笔顺多如牛毛,看久了就觉头晕目眩,眼花缭乱。

    在一旁掌灯的时温往书案边瞧了一眼,他也不知为何王妃忽然对农事如此感兴趣。难不成在城郊待久了,就有了耕种的意思?

    时温脑子里忽地闪过自家王妃挺着个肚子,在田里挥舞锄头的情景……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挥着挥着,孩子给挥出个好歹来,可咋整?

    时温这边没凭没依地脑补着,岑羽那边传来一声低呼。

    “王、王妃?”这段以诚相待的日子,时温跟在岑羽身边,只觉岑羽虽然忘了许多事,人却沉静了许多,鲜少有此种鲜明的惊讶情绪,惊呼更是未曾有过。

    岑羽没有听到时温的呼唤,只是看着手里的一本药经,只见上头写着——

    釜甑提药、露法。

    果然,古时的釜甑在使用初期,就是拿来蒸药、提取花露用的。

    “釜甑?”就在岑羽沉浸初步探得的喜悦当中,时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咱们府上不就有一个。”

    岑羽回头,两只黑目浸在夜色中,黑黝黝,亮闪闪,散发着智者的光芒。

    时温所谓的“咱们府上”,不是指岑羽现下所住之地,而是指原来的那个府,亦即凌王王府。

    岑羽躺在床上,回想着时温对他口中釜甑的描述。

    普通人家常备的釜、甑,其用途就是作为炊具来使,用来蒸煮食物,很难满足蒸馏的需求。而时温所说的釜甑,两位一体,以子母口对接,甑内有箅子、隔层,甑外有圆形管,甑顶有槽,槽上置冷水。

    听起来很难懂,但岑羽问了下用途,大抵弄明白,这个甑内的箅子在蒸馏过程中应该是起一个过滤作用,以防蒸馏出的成品带渣。那个隔层,岑羽暂时不知道干嘛使的,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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