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先前被横梁砸过头部?”
“是。”时温点头。
郭太医看了一眼岑羽破了口的额头, 又伸手摸了摸被头发覆盖之处, 却发现了一块硬硬的地方。
郭太医道, “除了额头,此处还有瘀血。”
时温抬眸看向郭太医, 郭太医缓缓道, “很大一块, 起码得有四五天了。”
时温愣了愣,郭太医没注意他, 只继续问,“可曾神志不清?”
时温张了张嘴,坦诚道, “王妃醒来时,不记得我是谁, 也不记得自己是谁。”
郭太医点头,“那是自然, 此处受伤, 还能安然听之闻之说之, 也算难得。”
哪知道时温一听, 面上微微变色。
郭太医又事不关己地说道, “王妃腹中胎儿已二月有余, 先前已有过一次小产的迹象,今日又一次,连着这两次,胎儿保不保得住……”郭太医看一眼一旁的时温,语气轻描淡写的,“端看个人的造化了。”
说的人口气云淡风轻,殊不知这一石有如天雷滚滚,哪里只砸得千层浪,分明是滔天巨浪!
这事态急转的,时温简直反应不过来,只见他听得一愣一愣,一时傻在原地。
王妃有孕……王妃竟然真的怀有身孕?!可他这个身边人居然半点不知!
而且还二月有余?!
那王妃又是何时同王爷……
可别说两个月了,就是四个月八个月十二个月,王爷都不曾踏进过晓翠阁的门槛!
那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又是谁的?
这万一不是王爷的……想到这里,时温登时冷汗涔涔。
他没看牢王妃,那便是他的过错。王妃神志本就时好时坏,他对王妃疏于看护,王爷又焉能留他?
时温一时心慌意乱,没留意房门外此时多了道人影。
只见那人影立在门边,将将要迈进门槛,却在听了郭太医一番话,锦履堪堪停在空中。再看那张俊脸,此时正风云变幻,气象万千,好不精彩。
王府,要变天了。
天色隆隆,乌漆一抹黑。
这天看来是要落雨。
岑羽不知道,自己这稀里糊涂一觉睡下来,王府不但变了天,王妃也被移驾北院,睡上了盖着奢华幔帐的床。岑羽这一睡,睡得王府上下啧啧称奇,窃窃私语,睡得自己不明不白……揣了个肚子。
岑羽醒来时,第一个看到的还是时温。当他抬起头看见这陌生却又古色古香的环境,看到时温那张清清秀秀的脸,听到那道一如往常没什么波动的声音。
“王妃,您醒了。”
他闭了闭眼,想要穿回去……或者睡回去也行。只要不要再看到这个鬼地方,当什么劳什子的王妃。
事实证明,岑羽的第六感绝对正确。
他还没想多呢,时温就捧了一碗药,端到岑羽眼前,“您担心起来,喝了这碗安胎药。”
岑羽脑子还有些浆糊,下意识就跟着时温喂药的姿势仰起头来。只是唇将触到碗口,岑羽脑子瞬间一醒,惊恐万状地看着时温。
安、安、安胎药?
什么鬼?!
真叫个垂死病中惊坐起。
岑羽坐在临窗的雅间里,时而看看窗外,赏赏风光,时而听听酒楼里谈天议论的人声。忽然就觉得这酒楼之所以用屏风相阻,而不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