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佩珊在icu病房一天一夜, 直到晚上九点多, 情况才稳定下来。余飞又观察了一个小时,确定她生命无虞之后, 才给白翡丽发去了信息。
白翡丽说要开车来接她。余飞去医院的洗手间洗了把脸, 把手上身上的血迹细细地洗了个干净。她之前是直接穿睡衣把母亲送到医院的,好在后来小芾蝶有给她送干净衣服过来, 仍是一身荼白颜色的竹布旗袍,一双低跟凉鞋。
她走到医院外面,才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下雨。她冒雨小跑到医院外的小卖部买了个面包和一瓶矿泉水, 想买伞时却被告知卖完了, 新的一批货还在路上。店员向她推荐雨披, 她嫌丑, 正犹豫着要不要买的时候,听到熟悉的声音:
“下来。”
白翡丽撑着一把伞,站在小卖部的台阶下面。那把伞是透明的,雨水哗啦啦地往下淌, 倒映着街道上的霓虹彩灯, 晕染出大片艳丽颜色。他的面庞就在这片斑驳光影之后, 倒是又恢复了之前的装束,那枚竖立的眼睛耳环浅浅摇晃,闪烁出星芒一样的光彩。
余飞撇撇嘴,走下台阶去,他适时地把雨伞撑过来,与她遮雨。
“你怎么在医院?”
“出了点意外。”
“你怎么了?”
“失了点血,现在没事了。”
白翡丽见她脸色苍白,手里捏着切片面包和矿泉水,又问:“没吃饭?”
余飞点了点头。
白翡丽没再问,带着她到车边上,给她开副驾驶的门。
余飞拦住他,说:“我想坐后面。”
白翡丽很明确地拒绝:“不行。”
“为什么?”余飞狐疑地问。
“我不喜欢有人坐我后面。”他回答得理直气壮。
“为什么?”
白翡丽淡淡扫过她一眼:“我胆子小,怕身后有人。”
余飞:“……”
她锲而不舍地追问:“昨晚为什么可以?”
“昨晚有两个人。”
余飞觉得这人真是绝了。
迁就他,余飞勉强坐到了副驾驶上。白翡丽提醒她:“安全带。”她嘟囔:“打个车还不用系安全带呢。”只见白翡丽稍稍侧身,手臂一伸,给她旁边的安全带扯了下来,卡在了旁边的带扣里,顺手一拉,余飞“嗷”地叫了一声,那条带子把余飞锁了个严严实实,身上曲线毕露。
余飞叫:“扑街啦你!”
白翡丽不理她。
过了会,余飞撕开面包吃。她本来不喜欢在饭桌以外的地方当着别人的面吃东西,这也是她为什么想坐后面。但现在她着实饥肠辘辘,胃里头火烧火燎的,迫切需要用食物垫一垫。
然而白翡丽说:“别在我车里吃东西。”
余飞有点生气了:“我特地买的没有气味的面包,这都不行?你当你是谁啊?”
白翡丽凛了眼神没有说话,余飞气鼓鼓地把面包扔到一边,打开矿泉水瓶灌了一大口。忽然她随着惯性向前冲了一下,好在安全带够紧,但她还是险些呛着。她是真生气了,刚想发作,只见车在一家路边粥铺边上停了下来。
余飞是土生土长的y市人,识货的。这家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