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正是闭展时间,人流量特别大,不少人以为恕机是个coser,乐滋滋地过来和他合影。有人问恕机cos的谁啊,恕机一口河北话:绳命,是入刺的井猜。旁边的一个女孩子塞给他一只猴子公仔。
余飞把这个招摇撞骗乐不思蜀的破和尚拉走,去对面的小酒楼里吃了顿晚餐。吃饭的时候竟又碰到离恨天、绫酒、阴度司等非我工作室的一群人。恕机都看出问题来了,问余飞:“隔壁那桌人是不是和你有什么过节?”
余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答道:“他们心术不正,别理他们。”
恕机赞叹:“余飞妹妹真厉害,这才回来几天,身上就背了这么多恩怨情仇。”
余飞心想,那不都怪你算的那个破狮子吗?
恕机说:“咦,你怎么突然在笑?”
余飞顿时意识到自己不自觉地想到一边去了,但她反应奇快,拿筷子尖指着恕机说:“你门牙上有棵菜。”
恕机飞快闭上了嘴。
余飞白天的时候不是很想去想白翡丽。她不想否认昨晚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奇妙的愉悦之中,但她本能地去防备自己想要更多。冷静下来,她仍觉得昨晚的行为羞耻。或许是因为滂沱大雨,或许是因为遮盖了一切的黑暗,或许是极度精神紧张与亢奋带来的迷乱,也或许是母亲突然发病给她造成的恐慌和不安。
总之当光线消失的那一刹那,事情突然就失控了。
一个看不见的妖精站在她面前。
她知道那个妖精的名字叫阿翡。
就像在“筏”的那晚一样,他是她的梦幻泡影,也是她的救命稻草。她抗拒不了这种诱惑,却也知道不可久长。
看着恕机吃干抹净,她说:“走啦。”
*
国际展览馆的实验剧场,鸠白工作室在做最后一次排练前的准备。
鬼灯、尹雪艳、一念成仙、马放南山等人看着白翡丽像一个幽灵一样从舞台前晃过去,眼睛都直直的:
“关山今天是不是发疯了?”
“今天这么热穿一件长袖衬衣?扣子还扣到最高一颗?袖扣也扣这么整齐?”
“我们认识他这么久,见过他穿这么正式的衬衣吗?我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关九双手插兜踱步过来,问:“都看什么呢?一个个火烈鸟儿似的。”
他们纷纷表达了疑问。
关九道:“你们想听官方的解释呢,还是想听小道消息?”
众人异口同声:“都想听。”
关九倒是爽快,说:“官方解释呢,就是关山发现可能有人在对我们使坏。今晚所有的演出,只有咱们会用到投影。前两天调试好的投影机器,今天早上关山一查,发现又不能用了。”
尹雪艳很直白:“操。”
众人也都默了一默,心里头都有了数。
“那怎么办?重新调?万一调完又坏了呢?”鬼灯问。
关九耸耸肩:“能有什么办法?时间这么紧,难道我们还去查是谁暗中动的手脚?关山用了个最粗暴的办法,找上这个剧场的负责人,请他出去吃了顿饭。至于吃的什么你们就不用关心了,总之今晚的音乐、灯光、投影什么的,应该都不会有什么问题。他穿这么正式,自然是为了表明一下态度——我们不是来玩儿的。”
众人若有所思地点头。
鬼灯心直口快地来了句:“那扣子也不用扣上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