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韶光最后遥望一眼外院,只见锦衣卫行事井然有序,全然不似外界所言的跋扈霸道。正中那人身姿笔挺如松,即便隔了一段距离,她也能想象那人此刻面上定是厉眉冷目,拒人于外。
待闻得少女离去之声,江锦年才觉自己不知何时用内力灌注耳际,方才宴殷与少女交谈话语尽数入耳。他状若无意回眸,却只瞥见夜色中一片如墨雾髻,丝丝幽韵随凉风入鼻。
念春煮好姜汤回房,伺候韶光更衣就寝,口中奇道:“也不知圣上丢了什么珍宝,竟如此兴师动众大肆搜府。长公主府就在附近,难不成也照搜不误?”
韶光闲适轻理长发,慢悠悠道:“总归不是平威侯府所为,其他就不必再究。睡吧,今夜还有些时辰。”
念春应声,见少女斜倚罗床,烛光映照之下容色似玉,细润如脂,似花树堆雪,绝艳不可方物。饶是见惯此景,她亦不禁轻怔半刻,回神道:“今夜奴婢和忆秋守夜,姑娘若有事,直接出声唤我们便是。”
“去吧。”
今夜西京注定不宁,宫中失窃,圣上大怒。上苑街灯火长燃一夜,几乎无人复可入睡。
东耳房静谧半夜,迎来西京第一束晨光。院内枯树覆雪,条条冰棱长挂,石路盖了一层薄冰,被粗使嬷嬷用冰铲小心除去。
怀夏思冬二人在房前静立半晌,念春终于支开门笑语,“姑娘醒了,进来吧。”
“念春姐姐和忆秋昨夜辛苦了,听说昨夜锦衣卫搜府,姑娘被惊醒。怪我和思冬睡得死,竟半点也没察觉。”怀夏将手炉递去,圆润脸庞十分讨喜,三两步走入内房,见自家主子面色红润,顿时放下心,“姑娘前日嫌那药丸太苦,吴大夫便新制了几瓶,今早刚送来,说服药的时辰未变。”
说罢呈上蜜水药瓶,“姑娘,已是辰时三刻了。”
韶光微微蹙眉瞧了片刻,终是捻起药丸和着蜜水一饮而尽,让四个婢女长舒一口气。
她们姑娘自幼体弱,九岁那年又添心悸之症,好生将养数年也无大碍。只是半月前去京郊普济寺上香,归途突生意外,若非穆王搭救,只怕姑娘已是凶多吉少。姑娘那日回府后便犯了病,大夫看过后说是要连续用一月的药才能安稳。
“姑娘,今日一早老夫人派人传话,说是突感风寒身体不适,要静养几日,嘱咐姑娘不用请安。”
韶光抬眸,“祖母病了?大夫怎么说?”
“似乎是因为前日和阮姨娘落雪赏梅一事,导致寒风入体。”念春语中不无笑意,“侯爷今日一早将阮姨娘斥了顿,老夫人随又点名阮姨娘侍疾。”
掀杯动作止住,韶光懒懒嗯了一声,细指轻点杯盖,“既是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