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运货,但平常几乎不会有人。
她能确保安全逃离,只要靳萧别乱说话就行。
男人灼热的呼吸吹着自己的手心,她意外发现靳萧真的很安静,大概是痛得说不出话了,没再像车上那样会激怒人。她另只手轻轻往下探他的腹部,眉头一紧,这出血量有点危险。
必须要找个很好的绷料,要透气又有足够长度的布替他先包住。
但是现在从哪里找这种东西?
几乎是一瞬间,她就想到自己身上有一条缠了二十几年的绷巾。
她紧紧蹙眉,往后退了一步迅速走去角落。
他困难的睁开眼睛,已经满脸的汗与伤口的痛让他的视线一下清楚一下模糊,依稀见到有个人从身上拉下了一圈又一圈白色的东西,最后朝自己走过来。
那人的力气很大,却很知道怎么样不会碰到伤口,他借力使力的缓缓躺下,突然重心不稳,那人往前一倒,压到自己身上。
短短片刻,他的视线蓦然清晰,所有感官集中在胸口那一处。
脑子里像是有个什么白光猛裂炸开,如同蕈状云一般爆破天际线。
但下一秒,他痛得喘气,又想起那人说过不能发出声音,只能紧紧咬住嘴唇,视线再也清晰不了,但是嗅觉却异常敏锐。
他闻到了一股轻柔的香气,这一刻像是吸入吗啡一般,痛觉都消失了。
陆馨回来生了场病,直嚷着拜托相音沛不要再让她去山上。
“姐,我是文明人,那地方是好山好水,但是好无聊。”妹妹红着小鼻头撒娇。“我能不能不去了?”
相音沛坐在旁边沙发上捧著书,头也没抬,淡然拒绝:“忘了我说过什么了?”
陆馨闭了嘴,想到姐姐在一禅寺说过的话,不去?除非自己学会才行。
“可我……”
“如果你不去,也行。”她阖上书,慢条斯理地说。“你的活动范围只在房间里,你的卡、你的wifi也没有。”
“……”陆馨擤着鼻涕,耍赖一倒。“姐姐不爱我了!”
相音沛走到床边坐下,陆馨生气地背对她,她轻轻拍了妹妹的背,淡淡地说:“胆子大了?外头可没人敢背对我。”
陆馨委屈地转身,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你干嘛来真的,硬要我跟靳笙凑对?”
“你不甘愿了?”她挑眉。
“我、我不是不甘愿……”陆馨深怕姐姐生气,赶紧爬起来抓住她的手臂。“我是甘愿代替你的,可是你戏也不用做这么足啊?”
“做戏如果连自己人都骗不过,那就没意义。”她说。“就算到我如今这般,每天也小心谨慎。”
陆馨低下头,没说话。
“像你这样时髦的女性,甘愿为了病弱的丈夫去深山修行,这是个很好的话题,炒热舆论后,我会让你在众人面前风风光光的嫁。”她说。“祖母这回大病初愈,老人家还不知能撑多久,我不希望祖母有遗憾。”
“明白了。”
“与其让外头的人做话题,倒不如我制造一个。”她摸了陆馨的头。“你们好事越近,我才能引出躲在暗处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