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鼠车飞快的在坚硬的地下深处开动着, 不时有些混合着腐殖质的沙土从骨缝中掉入车内,又被剧烈地颠簸弹射出去。
云孟侨和黑犬是在场之中体质最弱的两个, 再加上之前被神威折磨的不成人形, 很快就在颠簸中愉快的晕了车,一对难兄难弟双双栽歪在尾骨上不省人事。
或许是因为地上太过荒芜的缘故, 冥海的地下世界竟然出乎意料地物种丰富, 埋藏在土壤下的地下菌株散发着漂亮的光彩, 红绿蓝三色交错这划过巨鼠车的车窗,让人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冥海的景色。
巨鼠车内, 坐着三个鬼将, 他们拿着一种白色树叶坐着的扑克牌正在玩斗地主,输了的就得往菊花里塞跟指骨。这种传统与骚气相结合的游戏很得黄鼠狼同志的欢心,副组长坐在鼠腹的临时监牢里抻着脖子瞄着牌看,还时不时嚷嚷道:
“诶诶诶, 别拿那个四, 出对勾对圈啊对勾对圈!”
被他支招的那只天生畸形的鬼童, 整只鬼由两个腰腹交叉粘长在一起的小男鬼组成, 他的两个脑袋分别看着不同的方向, 四肢也分布在两边, 趴在地上的模样比起人, 更像是一只长了两颗头的张牙舞爪的八爪蜘蛛。鬼将蜘蛛王虽然模样恐怖, 性格确实有些木讷,此时听到了黄疏朗的声音,也是懵懵地就甩出去两个对子。对面俩鬼面面相觑, 谁也要不上。
蜘蛛王眼睛亮了许多,四只手挥舞着又丢出四张更大的对子,然后一个长串子甩出去,最后扔出四,全局结束。傻地主拔出了菊花里的指骨丢给对面两人,乐乐呵呵地抱着两人眼前的冥币跑了。
坐在蜘蛛王对面的阔耳王是个皱皱巴巴的侏儒,一双大眼睛贼溜溜地闪着奸诈,他瞪着蜘蛛王冥币,不到一米高的身子几乎要散发出吃恐龙的气势:“呔,你个鬼王要人类来帮着支招,还要不要脸了?”
那蜘蛛王也是个真绝色,一个头闷声数钱,另一个则露出一嘴白牙道:“有钱,谁还要脸?”
阔耳王道:“那个人坐在咱俩中间,肯定是看见了我的底牌,不然怎么会让给你赢得这么轻松!?要么让他闭嘴,要嘛咱们换位置!”
手里捏着钱,蜘蛛王也不木讷了,猴精猴精道:“换什么位置,我这地儿是招财进宝的风水宝地,换位置我还怎么赢钱?再说了,我又没听那人说什么……对,我早就想这么出牌了,他只是提前剧透了而已。”
话是这么说,黄疏朗也确实不吱声了,可没过两局,臭牌篓子蜘蛛王就把他赢回来的那点钱又给输回去了。眼看着下一局就又得往菊花里塞骨头了,他终于忍不住把脑袋扭了一百八十度转向了身后,对着笑的一脸憨厚的黄疏朗道:
“要不……你再剧透一下?”
鬼婴是所有厉鬼中最凶煞的一个品种,因为但因为渴望投生等种种原因他们很少会留在冥海,蜘蛛王这种天生畸形一魂两体的算是例外。这家伙死又凶又早,道德标准约等于零,逞凶抖狠起来没人能从他手里讨到好处,别说是阔耳王了,就算是公正之神亲临他也敢瞪着眼睛叫板。眼看着要吃亏,阔耳王属于侏儒的吝啬本性又压不住了,他朝着身边的另一个鬼王拼命眨眼间,似乎是求对方帮忙算是保不住了,阔耳王委屈的青着张连,看向身边跟他一起斗地主的另一个鬼王。
后者收到信号后,慵懒地抚了抚酥胸,媚眼如丝道:“蜘蛛小弟弟,你也别为难你的阔耳叔叔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可是把他那点钱当成作心肝肉似得护着,你若非得寻个人一边帮你作弊一边赢他得钱,那还不如直接把刀,逼着他让他把这些钱给你。”
她说着,突然露出了一个慈和笑容,丹唇轻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