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泽动作精准快速, 几针下去, 痛意逐渐松缓,洛蓉额上全是冷汗,喘了口气,泪眼迷蒙看向他。
“奚哥哥,你跟以前一模一样, 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奚泽唇角微扬,“没人教我。”
“也是,”洛蓉虚弱道:“彭爷爷一个老光棍,自然是没有这方面经验的。”
奚泽收起针, 帮她整理好中衣,看到她额头的汗, 没摸到帕子, 便用衣袖拭了拭。
洛蓉乖巧地看着他, 待那衣袖将将离开时猛地伸手拉住, 眼里露出笑意。
“奚哥哥, 这回你真得对我负责了。”
奚泽轻笑打趣,“你是赖定我了。”
“那你就不会走了吧, ”洛蓉一脸认真,“留在这陪我好不好?”
“你爹娘快回来了,”奚泽摸摸她额头, “我不能久留。”
洛蓉噘着嘴不说话,明显不高兴。
“好好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奚泽柔声道,停顿了一下妥协,“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洛蓉这才不情愿地松了手,却是看着他不肯闭上眼睛。
奚泽被她看得有些意乱,与她目光交织,竟无法分开,情不自禁俯下身子,在她额头印上一吻,“乖,听话。”
洛蓉眼睛眨了下,方才褪去的热意轰然卷土重来,脸红的如同被烫过,本能地闭紧了眼睛,身子缩进被子里,不好意思再看他。
奚泽恍然回神,人生几十年,头一次做这种亲密之举,瞧见她害羞的模样,比她更加羞窘,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仓皇离开。
脚步声消失后,洛蓉终于忍不住乐出声来,一点疼都感觉不到了,深觉这次落水太值,定要好好谢谢洛婵,正琢磨着,她就端了鸡汤进来,一坐到床边,洛蓉就猛地起身将她抱住,洛婵大惊,“蓉姐姐,你怎么了?”
“婵儿,你可真是我的福星,”洛蓉在她脸上亲了下,自个接过鸡汤咕噜噜喝下去。
洛婵抹了抹面上口水,一脸困惑。
太后薨逝,皇上下旨辍朝三日,举国停曲乐祭祀百日,停嫁娶官员百日,军民一月。
奚泽和洛禾都在朝中为官,所以要百日后才可办喜事,不过定下的婚期在百日后第七日,倒也不受影响。
卧床休息了几日,洛蓉精神好了许多,腿也不疼了,瞧着外面雾气消散,天慢慢放晴,想着去看看小姑父和齐俊,洛誉洛婵一听也要跟去,姐弟三人便一起出了门。
洛誉自打奚泽教他念书变得懂事许多,不如以前那么顽皮,此刻安静坐在马车里,不吵不闹,只一双大眼睛转来转去,洛蓉倒还有些不习惯,捏了下他的圆脸,正待开口,马车忽然剧烈摇晃了一下停住了。
“怎么回事?”
“姑娘,前面堵住了。”
洛蓉探头出去一看,发现前方宽阔路面有一半让树枝挡住了,应是昨夜刮了风,道旁有颗树被拦腰吹断,此刻尚未清理,只留一半路容同行,而对面恰巧也过来一辆马车。
那马车富贵精美,上面刻着曹府徽记,停下之后,曹永从里面出来,看到洛蓉眼神一暗,沉默了片刻,吩咐车夫让行。
里面曹青苑听到声音却不乐意了,掀开车帘与洛蓉对峙,神态倨傲。
眼下是丧期,曹家又是皇亲国戚,哪怕心里乐开了花,也该做做样子,而她虽一身素服,妆花首饰可是一样不落,且都是金黄鲜艳之物,衬得她容光焕发,神采飞扬,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