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婵她……真的喜欢贤王吗?”陈牧眸光闪烁, 终究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洛蓉先是观察了一番他的神色, 这才斟酌着开口,“她愿意嫁给他,想来……应该是喜欢的吧。”
陈牧脸色一瞬间灰败下去。
洛蓉停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我觉得她更喜欢表哥,那天她跟我说要嫁给贤王时哭了呢, 如果是真心喜欢,应该高兴才对呀。”
陈牧眸中燃起一簇火苗,死死盯着她,“当真?”
他这急切的模样, 反倒让洛蓉心虚起来,踌躇了片刻, 吞吞吐吐道:“反, 反正都是我猜的, 应该不算欺君吧?”说完见他没反应, 赶紧补充, “表哥既然喜欢婵儿,何不向她坦明, 再晚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陈牧叹了声,“连你都看出来了,她又怎会不知, 可她决定嫁给贤王,朕说与不说又有何用,徒增她烦扰负担罢了。”
“在我看来,你们明明互相有意,却非要这样藏着掖着,不累么?”洛蓉表示不能理解,“喜欢就要争取啊,你看奚哥哥就是我争取来的,你不说她如何知道你怎么想的,这样猜来猜去有什么意义,反倒便宜了旁人,要我说,感情之事上就不能太聪明,谁家说亲不是要问问双方意见,你是皇上,这么点勇气都没有,难道还让女儿家先开口么?”
陈牧被她这话逗笑,笑过之后却是更深的失落,“这与勇气无关,朕也想糊涂一回,可因为是他们……蓉儿,有些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表哥是说我肤浅了,”洛蓉嘟着嘴道:“聪明人难道都是将喜欢的人往外推?如果是这样,那就让我永远这么肤浅着好了,反正我是死都不会放弃奚哥哥的,谁敢打他的主意,我绝不答应。”
陈牧被她这席话感染,定定望着她,“有时候,朕真的很羡慕老师……”
洛蓉嘻嘻笑了,难得正色一回,“其实我明白表哥的不得已,你就是因为重情才这样,我就是……不想看到你那么辛苦,你跟婵儿都是我的亲人,我自然希望你们快乐……”说着说着拍了拍脑门,“哎呀,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到底是棒打鸳鸯还是促成好事?我也搞不清了,不管了,反正说再多你们都自有主意,只要日后别后悔就好了。”
陈牧由衷一笑,看着那拍红的脑门,“朕懂,总算没有白疼你。”
洛蓉跟着傻笑,心底却没来由觉得酸楚。
他们在广林苑住了三日,这三日陈闵常常与洛婵在一处,洛蓉眼看着陈牧面容越来越冷,话也越来越少,生怕再待下去他会忍不住宰了贤王,便与齐俊商量,打量翌日一早就回去。
这一夜,她早早洗漱睡了,梦见奚泽跪在侯府门前求自己原谅,别提多得意了,梦中笑得花枝乱颤,将洛婵惊醒,见她做着美梦,洛婵也不忍心叫她,可又吵的睡不着,便披上外衣出去,想要倒杯水喝。
茶壶是空的,侍候的宫女都让洛蓉打发了,她只好拿着去殿外找人。
已是三更时分,万籁俱寂,除了巡逻侍卫,一个宫人也未见着,洛婵正要放弃回屋,不经意瞥见殿前的水池边站着个人影。
那人背对着她,一袭常服,头戴金冠,不知站了多久,影子被月光拉长,孤单的映在地面上,给人寂寥之感,侍卫们从旁而过,均目不斜视,无一人敢去打扰。
洛婵看着他,久久移不开视线,过去那些画面不断在脑子里回荡,他比以前更瘦了,那身衣袍就像是挂在身上似的,风一吹整个都鼓了起来,越发显得身形消瘦欣长,给人羸弱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