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进忙道:“我哪有那本事,都是大表哥安排的,当年先皇忌惮陆府势力,设计要杀他们,他们除了逃还能怎么办,难道白白等死么?假死隐退已经是最好的法子了,既能保命也能让先皇心安。”
洛禾面容一肃,“先皇岂是能随便非议的,活到这把年纪了,还不知道祸从口出吗!”
“哎呦,大哥啊,这不是跟你说嘛,”齐进道:“再说此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知道的人只有我跟阿宁,谁晓得如今会被翻出来,”停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又补充道:“而且你那好女婿也掺了一脚呢。”
“奚泽怎会跟此事扯上?”
“不然你以为我如何与他认识的?大表哥坠崖就是他救活的,之后帮着阿然和长公主两位表嫂脱身,他也出了不少力,三表哥后来落入北周,传言**身亡,嘿嘿,也是他做的手脚。”
洛禾表情一瞬间千变万化,用力咬了下牙,“你们瞒了这么多年,倒真是不容易啊,一点口风都没有透漏。”
“可如今不还是被发现了,”齐进讪讪道,话锋一转,“也不知是谁密报的……”
“什么密报,不过是个幌子罢了,”洛禾面容冷下来,“如今贤王掌权,朝政都是他说了算,只是……刑部从国公府搜了不少证据,这回怕是不容易全身而退。”
齐俊一听就急了,赶紧凑上去,“什么证据?我们府里清清白白,除了银子可什么都没有。”
洛禾横了他一眼,看向洛长宁,“与陆家来往的书信。”
“不可能,四姐来的信我看完都烧了!”洛长宁惊声道。
洛禾早已猜到,就怕她犯了蠢,好在还有点脑子,闻言收回目光,“光凭这几封信不至于将一个国公爷定罪,这倒不是主要问题,即便证实那信是假的,陆家人活着总是事实,就怕他们听到风声来救你们,而且麻烦的是,现在有好几个老臣跳出来指证,道当年大将军假死之事他们都知道,念着大将军的恩情才一直隐瞒,如今眼看纸包不住火,索性坦白从宽,他们都曾在陆家军待过,先皇将陆家军重新整编后归入禁军,多年来从没犯过什么错,因着这些,说的话很让那帮朝臣信服。”
“老东西,大表哥当年对他们可不薄!”齐进愤愤道,“这招够阴险,不管大表哥会不会来相救,我身上的欺君之罪都是洗不掉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想要除掉一个人,总能想出办法来,”洛禾道:“防不胜防的事太多了,且看最后,还不一定是谁赢呢。”
齐进呼哧呼哧喘了几口气,“诶,我就不明白了,我一个老纨绔,碍着陈闵什么事了,他干嘛非得朝我下手?”
洛禾深以为然,“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国公府只享尊荣,其实并没有什么实权,齐进又是个不成器的,对陈闵半分影响也造成不了,洛禾委实想不通这一点,从刑部大牢出来仍在思索,莫非还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等在外面的管家看见他,忙迎上来,“侯爷,贤王爷刚传话来,让您进宫议事。”
洛禾眉头一簇,难道是国公府的案子?心事重重到了宫中,却发现并非如他所料。
东海一带因水灾发生暴乱,太守被杀,官府镇压不住,请求朝廷派兵支援,朝中武将不少,但能单独带兵的没几个,洛禾年轻时曾随燕王去那里练过兵,对地形熟悉,故有朝臣进言由他前去,陈闵叫了几个心腹假意商议了一番,当下做了决定。
洛禾根本推辞不得,左右都是贤王的人,总有理由驳回他的话,更何况平乱之事本就为武将职责所在,他不得不领命,宿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