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直沉默的冰冷仪器终于苏醒,在真空槽部分默默积蓄着能量,星星点点的蓝色、白色的电的火花,一道道的放射线,逐渐密集、汇聚,成片,成球,最后凝成一股稳定的,璀璨而闪烁的光团。
那过程无法用语言描述,最后大家的惊叹都渐趋无声,只是单纯沉浸在科学带来的极致美感中。
“成功了。”
托尼最快回过神来,喃喃地挤出两个词。
“对啊,你们成功了,太棒了!”彼得忍不住惊叹道。
“不,是我们成功了。”
他回眸,将同伴们每一张脸都深深看进眼中,愈演愈烈的喜悦再也无处安抚那个,索性不再压抑。他一把脱了白色外罩衫,猛地扔了出去。
“终于,噢,感谢上帝,这他妈的恶心玩意终于搞定了,我要疯了!”
卢娜和德拉科站在一旁注视着他们喜形于色,无论是20岁,30岁,70岁,90岁,都开心得像十几岁的孩子,忍不住流露出无奈的微笑。他们互相打量着,礼貌地互相嘲讽与回敬彼此尴尬的看客姿态,不得不承认,年少时候的敌对给他们培养出不少默契。
至少现在这一刻,在没有了鲜明的界限之后,他们还能站在一起作为同一方做着评论。
“说起来,你怎么在这里,见到潼恩不会尴尬吗?”卢娜挑眉,问德拉科。
“你就不能想到些更好的情况,比如我在你不知情的时候已经和她重归于好之类的。”
“那不可能,”卢娜回答得不假思索,“无意冒犯——不是说你不可能,而是,潼恩不可能有什么事瞒着我,绝对不会,我什么都知道。”
虽然她只是一如往常那样说话,用着德拉科暗暗腹诽过很多年的“看破俗世般的性冷淡口吻”,可德拉科还是忍不住皱起眉,瞥了她一眼,心中有些不舒服。
卢疯子总是这么自信,她所坚信的事,哪怕别人都说是错的,是不存在的,是不美的,仍然不能改变她分毫。
这是种令人既讨厌又嫉妒的特质。
他忍不住问道:“你是在我面前炫耀你们之间的姐妹友谊吗?”
“当然不是。”
“你们……你们的生活环境完全不一样,性格也不一样……女孩子这么腻在一起真的不奇怪吗,梅林,真受不了。”
“她需要我,我也需要她,随你怎么说,即使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也可以互相迁就。这就像我愿意为了她去体验异国他乡的生活;她愿意为了向我证明自己成熟了,而去面对你曾经的党羽;为了讨哥哥的欢心去学魁地奇……”
“对,然后摔断了一条腿,真棒,”他接过话茬,冷笑着翻了个白眼,“你失踪了,而关于下一条,她崩溃了。”
卢娜侧目,上下来来回回地打量着他。
“你就是不懂如何跟别人聊天,对吧?”
德拉科回望,紧抿的双唇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并不着急反驳。
她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静静等待着,她知道德拉科很少露出这种温柔的表情,而她大概猜到下文了。
“如果那时候我不曾因为什么见鬼的身份、血统、能力改变我的态度,是不是我也能跟她走到这个程度?”
他语气中难得的怅然让卢娜有了一丝动容,她敛去笑容,给德拉科一个严肃的回复。
“我们本应都是她第一个且最珍惜的朋友,而我相信,你能做的不止于此。你所需的所有,只不过是多给别人一点点善意和理解。就这么简单,只需要一点点就好,因为她拥有的实在太少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