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眯起眼,紧紧盯着艾登,冷声反问道:“难道不够吗?你把她想成什么样的魔鬼,潼恩可是你妹妹。”
“所以我足够了解,而你不会,”艾登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倚在单人沙发靠背上,双手随意搭着膝盖,指尖轻轻敲着,百无聊赖,“她会原谅你,但不会原谅你的过去。你还是别费力气了,反正你们也没办法让时光倒流,回到最初。保持原来的高傲和冷淡不好吗?那样很适合你。”
“你特地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我以为你没那么关心她,就像塞甫斯。”
“当然不是,好久不见,你可以当成一种叙旧,”他摇摇头,补充道,“身为手足,责任而已,不过,父亲是真的很关心她,还有我,只是我们谁都不喜欢。”
“那你对审讯证人的结果满意吗,斯班诺先生?还需要被告人亲自出面吗?”
德拉科挑眉,撇了撇嘴,因为熟识,所以肆无忌惮。哪知艾登的回复却相当认真,似是早有计划,反倒让他吃了一惊。
“放心,他们跑不了。帕金森家和马尔福熟识那么多年,你以为是为什么到现在才突然火急火燎地着急起撮合婚事?潼恩跟我说过之后,我立马查了,他们家的远洋生意出了点问题,窟窿填不上了。一箭双雕的美事,要不是我家呆瓜愿意来帮你背黑锅,估计现在帕金森做梦都能笑醒。”
德拉科有些尴尬地别开目光,尽管他很享受别人因为名利带来的荣耀,也觉得这种情况成了香饽饽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我和潼恩的意见一样,当然和你们一国。我已经给卢修斯寄去详情,相信这件事他不会再提。”
“你怎么做到的?”
“我一个学生家族做海运还混得可以,我跟他家稍稍有点交情,学校放假之后我亲自去了一趟。”
他摊了摊手,一脸“只是简单运作”的无辜,令人想气也气不起来。
艾登不常维护潼恩,因为他们无法彼此互相理解对方的生活。
“但这不代表有人可以胡来,”他这样说着,勾起嘴角,“我有时候常常在想,一个人是得有多恶心,才能去欺凌一个根本不能给自己构成威胁的人,一个没有能力反击的人?”
“封建观念害死人?”
德拉科想了想,觉得这么概括最为妥当。
“好想法,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德拉科,真不错,”可正在他稍有些自鸣得意之时,一盆冷水从天而降,“所以你更该好好考虑我刚刚说的话了,我家小妹妹天下第一不讲理。”
德拉科不知该说什么好。他有理由不相信,可没什么会比家人的忠告与分析来得更有说服力,而现在当事人的亲属透露的这个想法为他揭露了一个新的可能,令他迷惘,令他害怕。
那并不是什么好方向。
他向来不会逆来顺受、任人宰割,因此涌上心头的第一个念头很快便使他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作为回敬,至少艾登值得知道些别的,而那绝对不会让他听过之后一笑而过。
“你该给潼恩选根魔杖了。”
这下子换成艾登神情茫然。德拉科这句话来得不合时宜且毫无缘由,导致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得不请对方再重复一遍。
“潼恩需要魔杖。”
“不,她不需要。”
他的话音刚落,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再看德拉科的神色,心有不悦。
“不需要我向你解释,别人的自尊心没办法拿来开玩笑,对吧?”
“对,没有错,所以我需要先对你说。”
德拉科摩挲着食指戒,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