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却想,自己竟然不知道徒弟什么时候与白云城主认识。
这模样,叶城主分明就是他搬来的救兵。
霍休回头,直视叶孤城,笑容不见一丝勉强,反倒是十分阴沉,他道:“叶城主方外之人,何必插手他人的私事。”
他在威胁叶孤城,用他的气势,用他的眼神。
叶孤城不说话,他看上去就像一尊不可撼动的雕像,倒是苏少英,竟然比叶城主还要愤怒。
他道:“不知廉耻的老东西,明明对叶城主动手的是你,却还说得出这样的话。”
城主悄悄给苏少英点了个赞,他就是需要这样的帮衬,从侧面证明自己形象的高大。
被关着的独孤一鹤:???
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
好像才一眨眼的功夫,好不容易养大的徒弟就成了别人家的了。
人伪装的皮一旦撕破,就再也变不回曾经道貌岸然的模样,霍休也是如此,他好像已经破罐子破摔,与曾经干瘦却高深莫测的老人完全就是两个模样。
现在的他,像鬃狗,也像豺狼,一双小眼睛中满是贪婪,贪婪地盯着叶孤城看,就好像对方的生命已被他掌握在手中。
纵使心中发虚,也绝对不能表现在面上。
人一旦露怯,就已经输了。
叶孤城不接话,闪着寒光的眼紧紧地钉在霍休身上,他似乎很胸有成竹,又或者单纯不想与他说话。
霍休瘦小如干柴的身影在他的目光中无处躲藏。
他心里已经有些隐隐发虚,因为霍休在这里,只准备了一副机关,用来对付独孤一鹤,现在机关用尽,他只能与叶孤城硬拼。
他似乎与独孤一鹤犯了相同的错误,都太自信,太不顾一切,没有给自己留下退路。
独孤一鹤尚且还有苏少英能够帮他,但霍休有什么?
即使是青衣一百零八楼的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他很没有安全感,除了自己谁都不相信,所以,行动之间便很神秘,身躯披斗篷遮掩,脸上又有面具。
受伤的霍休,是无法同时面对叶孤城与苏少英的。
所以,他只能赌博。
赌叶孤城受伤很重,赌他所表现出来的气势都是虚张声势。
两人,似僵持中。
叶孤城终于出声,打破树林间的寂静,他道:“拿出你的刀。”
声音很沉,很稳,听不出他受了什么内伤。
人若受伤很重,定会有很多表现,比如说胸闷,比如说气短,又比如说脸色发青,但叶孤城看上去却很好,他身上没有血的味道,没有药的味道,一个人,干干净净地站在树林中,一个人,便能撑起一幅画。
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
多了白云城主,连天地都似乎变得辽阔。
霍休嘴角的笑容有一丝僵硬,他似乎终于不那么确定。
不那么确定,自己能敌得过白云城主。
他究竟是受伤了,还是没受伤?这问题困扰着他,在脑海中萦绕,挥之不去。
手,不由自主握紧了刀。
能给他安全感的,只有自己,与自己的武器。
武器是没有生命的,就如同财宝一样,是不会背叛他的。
叶孤城笑了,很突兀,任何人,在生死决斗关头笑,都是不正常的。
能让他的对手,从心底深处感到恐惧。
霍休不由自主想,他是不是有什么后招,又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