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当真敢……?”宝珠气的瞪圆了眼睛,又想到四小姐里去的愤然模样,又小心翼翼地问一句,“小姐……四小姐不会去老太太那头告状罢?”
告状?她摇了摇头,由宝灵扶着站起身,在拔步床上坐下,四姐姐再傻,这种事也不敢拿到祖母那儿去说的,况且,她说的话也并无什么错,她不过是在劝四姐姐罢了。
“不是四姐姐打的。”她叹了一声,不过她要是不躲,打的就是她的脸了,不过这一躲,又撞到了腰,也不知道打脸和打腰哪个更疼。“我不慎撞到了桌子。”说罢,她有些怨恨地看了那桌子一眼,又道:“今日之事,谁也不许嘴碎拿出去说,若是叫我知道了,我这儿是容不下她的。”
“哎呀我的小姐,奴婢们都是晓得的。”宝灵着急她撞到的地方,便急着去解顾玉环的衣裳,“奴婢瞧瞧小姐的伤。”
宝灵的动作十分轻柔,生怕碰着了她的伤处,解了外面的褙子,又去解内衫,一解开,入目的便是大红色鲤鱼戏红莲的肚兜,两根细细的丝线挂在脖子之上,边上的丝线系在后背。
顾玉环肌肤向来娇气,稍微碰一碰就会红上一片,况且还是这般重的撞了一下,更是不得了了。
她的皮肤白皙新嫩,柳腰细而软,是大兴女子都想要的细腰,这把腰看去,只当是个瘦弱干瘪的丫头,哪知这胸前如此挺翘,隔着红色的肚兜,也可见那高高的耸立,和脖子之下一片雪白的肌肤,一缕青丝顺其而下,如同一股流水,流进那沟壑之中。
“小姐肌肤本来就娇,这一撞,不知何时好得了。”宝珠看着那雪白肌肤上的一大片青紫,不由得心疼起来,这若是四小姐撞了这么一下,估计得闹翻了天了,而自家小姐,明明是四小姐害的,还什么都得瞒着。
冰凉的药碰在肌肤之上,顾玉环冷的一惊,宝灵动作轻柔,慢慢地,她就习惯了。
她一手紧紧抓褪下来的衣裳,吸了一口冷气,泪珠子在眼眶里转了转愣是没有掉下来。
……
已近年关,张家族学的老先生们都预备着过年了,一年歇不了几回的书院,这才放了假。
说来今年的扬州也奇怪,比前几年冷了许多,这些个老先生虽然是有学问的,但是终究敌不过这寒冬,这人一老了,便浑身都是病痛,这烤着炉子也撑不下去了。
顾云旗正在收拾书箱,身边的小厮也跟着收拾。
“大哥可收拾好了?”顾云义比顾云旗矮了半个头,穿了件鸦青色缎衣,身上披着件灰鼠皮斗篷,书箱被身后的书童提着。
“嗯。”看了弟弟一眼,顾云旗点了点头,系上斗篷带子,说道:“今个儿怎么不见其他几位兄弟?”
顾家嫡出庶出的男孩儿一共六个,最小的便是在顾家孙辈里行十的远哥儿,今年五岁,这顾家几兄弟上学下学都是一道的,所以今日不见其他几位兄弟,他确实有些奇怪了。
“是弟弟不知兄长何时收拾好,便叫其余兄弟先回府了。”顾云义答道。
顾云旗点了点头,对顾云义说道:“我们也走吧,这天色晚了,近来天气也怪,莫要拖着到落雪了。”
“嗯。”顾云义应了一声,便跟着长兄出去。
出了张家族学,两兄弟刚走到马车边,蓦然一阵寒风吹来,像是刀子一般刮的人脸生疼。
“今年天气可真是冷啊。”顾云义感叹了一声,又将目光放在长兄身上,脑子里始终想着那日在陈府的事儿。
说来这事确实是他不君子的行为,两人一同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