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们实在要养狗,那也是能商量的。”
“可若是弘农郡四知堂杨家的人想进这道门,必然乱棍打死,还活该!记住了么?”
小孩子哪知弘农郡四知堂杨家是什么鬼,只是经过沈珣之这样的教导,两个孩子心中便有了一个清醒而深刻的认知:
在这座姓沈的奇怪大宅里,弘农郡四知堂杨家,连狗都不如!
待沈素出来将两个孩子领进去吃东西,沈蔚才生无可恋地拉住兄长的衣袖:“大哥……咱们,能不这么丢脸吗?”
沈珣之拍拍她的肩,语重心长道:“不怕,哥脸大,丢就丢些。”叫他杨家欺负我妹子!老子就把这块石碑立这儿了,代代传家!
“大哥……”沈蔚简直是哭笑不得。早八百年前的事了,她这个苦主都不放在心上,大哥却依然如此耿耿于怀。真是……好大哥啊。
哎,其实真要捋起来,当年那事,究竟谁欺负谁,沈蔚自个儿都不好意思说。
沈珣之却不是个肯叫妹子吃亏认账的人:“这事你别管,总之这是我沈家铁律,谁也不能改!你也不能!你若求我……那、那也不能!”
见兄长意志坚决,沈蔚被噎得不知还能说点什么。
若她当初不曾离京,或许兄长在门口立这小石碑时,她甚至会想亲手刻上这行字吧?
那时总觉着,自己那样喜爱的少年竟未回报同样的心意,当真是全天下最凄惨的事,没有之一。
可如今六年过去,历了沙场铁血、见过悲欢离合的沈蔚已能懂得,这世间有太多的求而不得,自己当初那撕心裂肺万念俱灰的所谓心伤,已是苍茫红尘中最微不足道之一粟。
这世间,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闲事。
若再想得透些,连生死,都是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