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眼的胡为先生此刻慵懒的斜躺在真皮座位上,他的西装外套已经脱下,正随意的搭在他平放的一双长腿膝盖上。胡为没系领带,里面打底的好像是件格子衬衫,外罩着一件浅色的薄毛衣。
抛开他恶劣的脾气不谈,安然不得不甘心的承认,此男人身材还是挺好的,脸也有得看。
胡为正垂目看着手机屏幕,并未理会安然。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内容,手机用右手单手拿着,骨节分明的手指不时在滑动屏幕,神情很专注。
这个时候是下午六点多,那多半是李叔叔先去接了下班的胡为,再顺道到机场来接的她。
这几年胡爸爸已经渐渐退出了公司,大量工作都压在了胡为肩上。他今天刚回国就又回公司上班,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也不休息下,真是强人啊。
安然虽然在座位上安坐下来,但十分不自在。
现在后车门已经关了,就这么明目张胆的下车,这动作带着明显嫌弃的意思,那男人定然会记恨在心的,后头就有更惨烈的打击接踵而至。
可硬着头皮跟他坐一块儿,就是将脸送上去无声的让他用鄙夷的目光打脸啊。
现在唯一能让自己好过点的行为就是,离胡为远点,远点,再远点。
跟司机老李寒暄了几句后,安然就恹恹的靠在车门边。她再未做声,只当同排位置上那个存在感很强的男人不过是个陌生人。
当然安然知道,胡为待她亦如是。
后排位置这么宽敞,她就只占了很小的一块地儿,像只小猫般蹲在角落里,无声又无息。
老李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朝后视镜中的安然看了眼。见她的小脸都皱成了一团,整个人也焉答答的,愣了下。
老李就回过头来,关心的问道:“安然,你怎么了?是突然有哪里不舒服吗?之前我去帮你提行李的时候,你还好好的啊,怎么这会儿你的脸色这么难看?”
安然苦笑,“李叔叔,我没事我很好,你专心开车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说完这话后好像听到有人冷哼了一声。虽然极轻微,可一直对胡为高度紧张提防的安然听见了。
安然微偏头快速看了胡为一眼,恰好看见他轻扯着半边唇角,那是他惯爱做的嘲讽之态。
所以不是好像,他绝对冷哼了,那男人正在笑话她不自量力。
安然深深的吐了口郁结之气,决定回国后就去趟金光寺,恳请主持大师给她洒点神仙水,除除身上的晦气。
老李又关心的问:“是不是坐飞机坐得太久的后遗症啊?”
“嗯,估计是。”安然强打精神顺着老李的话说,免得他一直问下去。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坐得我屁股都麻木了,这会儿人一上车,想到还要坐四十多分钟才能到家,觉得好痛苦啊。”她假意抱怨道。
“呵呵,快了快了,再坚持下,离家已经很近了,不是吗?”
安然甜甜一笑,使劲儿点头:“嗯嗯。”
老李今年五十岁,是胡家的家庭司机,也是胡家干得最长的工人。他在胡家做了十九年的工,几乎跟安然是同一年进入这个家的。所以,他可以说是看着这个小姑娘长大成人的。
有了这层渊源在,老李对胡为和安然不对盘的关系一清二楚。
老李笑着转过头去,再次启动车子,顺便微抬眼又往后视镜中瞧了下后排座位上的情况。
胡为大马金刀的坐在座位中间,一个人就占了一半的位置。安然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