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亚为知道外面事情不需自己过多操心,将底细透给了他,他自然有能力查个清楚。
船行二十天便抵达建南,此时建南初春,罗敷回来觉得满眼皆是新奇,去年走时已是夏末,风景与今时可是大不相同。
田亚为将罗敷送回了秦府有事先走了,罗敷同他商量好,二人的事情爹娘虽然不在,却也还是要同外祖这长辈说说,好歹算是有知情人见证,约好两日后一起上外祖家去,顺便将容识接回来团聚。
一听说是罗敷回了家,丫头元和早早守在门外头等着,马车刚露了头便迫不及待将人迎下来。
“小姐可算回来了,不知元和等你等的多辛苦。”她絮叨着,一刻不肯停歇。
罗敷询问事情有个主次,打头顶要紧的先问了罗孱,“罗孱要生了吧,算算日子是还有一月的样子?”
“是这么着没错,罗孱小姐前些日子叫皇后娘娘接进宫里去了,想是要生在宫里了吧。”
“接进宫了?”罗敷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安,“进宫后便没有出来?”
“月份那样大了,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出于安全考虑也还是不挪动的好。”元和有一说一,将发生的事情说的仔细。
“娘娘当时接罗孱进宫,可有什么说法没有?”罗敷脱了披风,交给小丫头们打理,旋身坐在椅子上同元和细细盘问。
“娘娘说宫里好些年没有迎一迎新生的孩子了,叫罗孱小姐这个给宫里添些喜气,再说孩子自宫里养着,也比外头娇贵许多不是。”
罗敷虽然觉得奇怪,倒也没想太多,过些日子自己不也要进宫去,那时再见也不迟。
“我这屋子,你倒是打理的蛮好。”罗敷在几处逛逛,看一切如旧,同她刚走时倒也没什么两样,毫不吝啬的夸奖了元和两句,“我身边可是就属你最机灵了。”
“小姐哪里的话,都是分内的事儿。”元和乐呵呵的笑,得了夸奖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
罗敷伸手抚过自己用过的书桌,其上厚厚一摞未来得及看完的书籍,这么久没动过也没落什么灰尘,再看桌旁放着个爹爹亲手给打的博古架,文人雅士大多放些瓷器应景。罗敷这儿没什么名贵东西,一角摆着个木盒,里头都装着这些年来自己所写的一些文书小集。
罗敷突然想到,日前小叔叔不是还问询自己可有给他写过书信,提起罗孱有孕之事。那时虽然被打断没再同小叔叔细细谈过,可到底还是上了心。小叔叔都亲自问过了自己,那定然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了,谁能冒充自己的名义同小叔叔通信呢?
“元和,我这盒子里的东西,可有人动过?”
罗敷与田亚为通过的信皆装进了这小盒之中,想要查查都有谁动过,或许便能知道是谁打了自己的旗号给小叔叔写过信了。
元和歪头想了想,她家小姐的东西,除了自己有着权利上手收拾,小丫头哪敢乱动,故而很是爽快的摇了摇头,“不曾有什么人动过,除了我这屋子大概只有罗孱小姐来过。”
“只罗孱来过?”罗敷推敲着,难不成是罗孱耐不住,偷偷借自己的名义给文彦舜送信,结果叫小叔叔知道了?
元和皱眉想了好一会儿,小姐走的时间久了,其中来过什么人,她一时还真是不敢确定。
“罗孱小姐时常来坐坐,我看她是想你想的紧,待在这里能坐一个下午。也不干别的,就是同肚子里的孩子说说话什么的,有时候大夫人陪她一起过来,还有崔家小姐,也陪着罗孱小姐来过几次。”
“崔家小姐,崔喻理?”
“嗯,她们表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