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王方才听皇帝提起了田亚为的大名, 一时也被勾起好奇之心。这小子近来实战拳脚频频受阻, 东卫处处压他一头, 他这没身份没背景的穷小子, 妄想要同根基深厚的燕家打对抗,那不是嫩胳膊拧大腿, 只有被别的份儿了么。
远的不说,自田亚为上任以来, 有关于西卫整顿扩项的意见每每到上示天听前,便被东卫那伙土匪似的截下来,偶有他们看中的意见立刻便拿来用了, 哪管你是苦心孤诣,熬油点灯才总出的结果。
父皇偏还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叫东卫人更是猖狂,全不拿他这新官上任当一回事。
这田亚为的本事还能有多大, 时时叫人压一头, 迟早同前几任西卫将军一样的下场, 不是引咎辞职便是告老还乡。
一是自己爹爹, 一是小叔叔,两人都是罗敷最为看重的亲人,如今这二人皆入了皇帝的眼, 罗敷晕晕乎乎的, 一面也是替二位高兴。
“田亚为到底是在临南日久, 那边局势了解的通透,秦文昌来信提到,对劝降留族大军一事不敢居功,全仰仗田亚为临走时替他分析清楚了当下情形,叫他在留族大军面前立场坚决,留族人早就没了后路,一口气吊着撑到了现在,或降或败二者选一,留族大王执意要带自己的队伍决一死战,可大王手下大将却叫秦文昌说动了心,这才一举反了大王,归顺我朝。”皇帝激动的连连叫了几句好。
不费一兵一卒,留族势力几乎已被消耗个干净,如此那留族二王之事便更好解决了,二王最后的退路也没了,除了低头臣服,哪里还有别个路好走。
留族骚扰边境已经是陈年旧事,如今不过短短两年光景,便被收拾了个干净,田亚为这功立的不小。
“儿臣斗胆讨一赏赐。”
皇帝正高兴着,如今只要不是太出格,仿佛说什么他都能答应似的。
“儿臣替秦文昌秦大人讨赏,如此功勋不亚于两军交战打了个漂亮仗,请父皇准调秦文昌回京。”
调回京城,罗敷心里小鼓一样的敲起来,爹爹若是真能回来,那地位同在惠通和凉阡不能说天差地别,也是从前不敢想象的前进了好大一步。
“如此说来,上月户部似乎空了什么职位出来。”皇帝沉思了下,“这事便交由你去办吧。至于那田亚为,倒也不急着赏他什么,且再让朕好好想想。”
罗敷赶忙谢了皇帝。从前自传说中一向是认定皇帝威严,寡语,不怒自威。甚至天威凛凛,看上一眼便是亵渎侵犯。
可如今罗敷跪着,皇帝也未摆出那生人勿近的架势,好似还颇有些兴趣的同她交谈起来。
“入宫可见过了罗孱没有?”
“回陛下,还未来得及。”
“朕上月自皇后宫里见过了,宫里好些年没有这样的喜事,皇后跟着高兴,留她在宫里头生产。最近好似接连总有喜事似的,叫朕都神清气爽起来,别跪着了,你二人同朕一道上皇后宫中瞧瞧,朕如今也是要抱重孙子的人了。”
说着这话皇帝回头乜了文彦尧一眼,“小辈里孩子都要抱上了,你这做长辈的整日吊儿郎当没个正经。这几日又做了什么好事儿,戏班可还照开不误?”
“父皇莫要拿这事儿噎人,儿臣也是刚自临南回京,路途迢迢,没有功劳总有些苦劳吧。唱戏,古玩也不过消遣而已。”
皇帝打鼻子里哼了声,三个儿子三种模样,各有各的爱好不耽误。说来从前就属老二最浑,自小就不同凡响么,七岁就敢在处所私藏小宫女了,还当迟早要将他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