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敷自道上向池边移了移,见那边上还搁着半碗鱼食,一时也是兴起,给丫头说了句,“我也来喂喂鱼可好?”
那丫头总归是个沉默不语,罗敷有些没趣儿,也不管那么些多了,捏了一小把弯腰在鱼池边上喂起鱼来。
一会儿功夫,罗敷脚底下便是你争我抢的一大群,她快活的“嚯”了一声,“这么大一片,这池中的鱼多的叫人还有些瘆得慌。”
“照姑娘这么喂下去,这鱼儿迟早得胀死。”罗敷身后突然出现一声音,猛不丁叫人一惊。
罗敷回头望去,就见一年轻公子正立在自己身后。她不敢细看,匆匆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兆睐生的一双风流桃花眼,世家公子出手阔绰,在情之一字上委实没吃过什么苦头。自己言语轻佻,行为放浪还一直当是**老手。
他上前接了罗敷手中鱼食,拇指若有似无的擦过佳人手背,往常这一刺激,总得叫那些个大姑娘小媳妇羞红了脸。
罗敷自然也察觉此人出现的不大对劲,后撤半步,便要寻那丫头离开。
哪知回头再看,丫头踪迹全无。罗敷一惊,赶忙四处寻找,心下一慌,莫不是叫那丫头给诓了?
“敢问公子可见刚刚这边站着个丫头?”罗敷伸手在丫头站立位置一指,心里已经渐渐升起许多无力之感。
“丫头?不知姑娘说的哪位丫头,我寿山公府上丫头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你不详细些,我可是不知道你找哪一个?”
罗敷这下真正心慌起来,转身便要离开。
“丫头倒是没见到,私闯男子处所,旁若无人的喂了我三公子养的鱼儿,这样一位佳人,我倒是瞧的真切。”
“什么私闯他人处所,你可不要胡说,是那丫头引我来的。”
“分明是你自己逛了进来,怎可推脱是我丫头引导。”兆睐向罗敷接近几步,伸手便捏上佳人那柔弱无骨的玉手,果真如想象之中柔软呵。
罗敷挣了几下挣脱不开,喝了声,“公子若是再无理,罗敷便只好——”
“只好什么,高声呼救?”兆睐正要轻笑,猛不丁叫罗敷一个用力,便推下了池塘。
这边兆睐被池水一激,登时便蹿上一股怒火,爬上岸来顾不得自己一身湿意,急走几步便将慌不择路的罗敷死死抱在怀中,那唇在罗敷耳边呵了口气,暧昧的说了句“你惹了大麻烦,还想跑。”
端坐二字叫罗孱咬的字正腔圆,议了亲后的罗孱的确是不一样了,罗敷歪了歪头调侃她,“孱姐姐忙完了头等大事儿,便想起了端坐在房中的妹妹了?”
那头罗孱哀叹一声,“快别说了,都够心烦的了。哎,我爹说二叔进士及第,前面闹得热闹,瞧了半天不见你人影,可真够能坐得住的。”
“正要瞧瞧去呢。你先给我说说早晨那媒人相看的如何啊,怎么就心烦上了。”
“我娘非要我装模作样的,这不成那不许的。难受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规矩的过了这十几年了,肚子里能存得住多少弯弯绕,事儿一复杂了我就闹头疼。”说着双手捧起脸做了个晕厥的姿势。
罗敷不厚道的捧着肚子笑她,叫罗孱闹她半晌。罗孱是个单纯的人,正如她自己所说,肚子里没什么弯弯绕,不嫉妒不争抢,活的恣意又潇洒。要罗敷来说,若是谁能娶到罗孱,那才是几世的福分。
二人一块儿出了门。
日头毒,便挨在一起躲在树荫下走,这下头也连一丝丝的小风都不曾有,蒸腾的厉害。
“知道我表哥明经科拿了中下等吧?”罗孱带着小小的得意,“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