孱先换上。
“罗敷,你让我靠一靠好不好。”罗孱揽着罗敷细瘦的腰,头靠在她怀里,“他说他要走了。”
罗敷拍着罗孱背,“走了,能上哪里去呢?”
“他问我愿不愿意等他。”
“等他,要等到何时呢?”
罗孱在她怀里轻轻的蹭,也或者是在摇头,“我说不愿意,我不愿意等他。没名没分的等待,我耗不过他。终于轮到我自私一回,是不是?”
“若是自私的到了底多好,就不至于淋这么久的雨了。”
罗孱渐渐有些啜泣声音,“我就是,就是想在雨地里听一听,听一听我脑子里是不是跟这雨水一样的声音,我一定满脑袋都是水,一定是。”
“你是怎么见到他的,文彦舜不是不见你么?”
罗孱摇头,“他一直在想办法推拒这婚事,只是无果,皇命父命个个大过了天去。”她少有的那么镇定,哀叹了声,”一切都是阻碍。只是这回是我先抽身,我不愿意了。”
天色暗鸦,文彦舜这头屋里早早上了灯。
烛蜡烧的快,捻子一会儿便老长,那烛焰烧的越发的高。
文彦舜伸手在那火焰上来回的拨弄。并没有想象中的灼烧感,反倒挑弄的火焰跳动个不停。
从前仗着年纪小从未考虑过将来,出了事儿找找二叔,找找自家爹爹,将自己的问题转而成为长辈的问题,一切万事大吉。
终于还是有出事儿这一天。
哪怕自己从皇祖母那里求来了罗孱的封号,哪怕自己一早便表明了对罗孱的心思,也是无济于事。
吃着皇粮长大,这骨这血贴着皇族自有的高贵标签,注定不可任性一辈子。
反抗即被镇压,努力也是徒劳,文彦舜所做的一切像是伸手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文彦舜想起二叔那日对自己说过的话,他问自己二叔现在的生活你羡慕不羡慕?
羡慕吗?当然是羡慕的,不会有重重逼迫,任意做自己喜欢的事儿,似乎无忧无虑的模样。
二叔笑自己傻,他那时手上还拿着件玉镯把玩着,“你自己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便只会看到别人是在什么样的,你以为二叔过得肆意,那你看你五爷爷沁阳王肆意不肆意。”
“侄儿不明白。”
“沁阳王不懂抗争么?屋里的夫人姨娘今天接一个,明天接一个,你只当他是好美色,却不知从前的沁阳王何等潇洒倜傥,才名在外。那些乖戾的反常的,与众不同到匪夷所思的,皆是抗争,无言的抗争。”
“二叔的抗争又是什么?二叔在这件小小的古董店里也是抗争?”
“无言的抗争太不高明。二叔做的,比你知道的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