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地握着。
他的手掌坚硬而宽大,比起来你那种没经历过战斗也没提过重物的手简直像是女孩子的手一般。
你疑惑于中校的举动,不过你的眼神很快被中校脑袋上的犬耳所吸引。
灵敏的、柔软的竖耳,偶尔颤动,手感看起来好得不可思议,可爱得犯规。
那双耳朵在你的眼皮底下哆嗦两下,安静地竖立着,又哆嗦两下。
可爱得就像胆怯羞涩的小兔子。
可爱的毛绒绒!
你的心就像住了即将破壳而出的小鸡一样蠢蠢欲动,总觉得被什么啄着般瘙痒。然后你看到红色的地毯上有一条蓬松的大尾巴在轻轻地甩动着——抬起来,又落在地上……尾巴尖卷起来。
中校抬起头看着你,他的面容依然努力维持着镇定、威严与骄傲,但是他颤动的耳朵损害了他紧绷的面庞所营造的气质,而透露出了他的紧张。
他深黑的眼睛有一种狗狗特有的湿润,尽管他依然保持人身,依然挺直脊背。但是不知怎么,你突然就好像拥有了读心术,看透了眼前这个男人在成熟、坚定、果决、冷硬的外表下的心灵。
尽管此刻他跪在你的脚下,你依然从他满含情感的双眼中看出他出于自尊的高贵的请求:
「摸我,用你的手。」
他从来没有对自己的饮食起居有过只言片语,一向是你有什么便用什么;也从不对你糟糕的生活习惯有过丁点抱怨或者责备,只是用无言的敲门声和好像凭空出现的餐点或者果汁来作沉默的提醒……
「摸我。」这是他向你提出的第一个请求,在往后的日子里,也将是唯一的一个请求。
当你的手离开自己的膝盖时,他顺从地低下了头。当你的手贪婪地流连着他耳朵上的小细毛时,他搁在地毯上的尾巴轻轻地加大了摆动的弧度。
你想,中校真的是醉了。
尽管他依然安静、克制。
“……覆盆子塔好吃还是香蕉巧克力塔好吃?”你突然问中校。
“香蕉巧克力……”中校舒服地将下巴搁在你的膝头,不过随后立刻警觉地竖起了脑袋,故作不解地道,“香蕉巧克力塔怎么了?”
“噗,”你笑了一声,“你醉了,中校。”
他一定是醉了,所以才在你提到泰迪的时候掩盖不住嫉妒又伤心的神色。你保持沉默,但他轻声地抗议:
“我的名字不叫中校。”
那只是一个军衔。
“那你叫什么名字?。”
“以前的名字已经不能再用了。”
“那么,就叫阿布斯吧。”
“换名字,是需要适应的。”
中校凝视着你,你已经开始学会猜测他的语意。
比如“我的名字不叫中校”是「我不喜欢你叫我中校」的意思;
“以前的名字不能用了”是「帮我起个新名字/我想要个新名字」的意思;
而说着“换名字,需要时间适应”,就是在说:「你要多叫我的名字。」
以前的你,怎么会觉得中校难以亲近、难以理解呢?明明就是,你还没有用心地去了解他吧……
“那我说阿布斯,你就说汪。”
“阿布斯。”
“汪!”你,“……”
“不是你!是我说阿布斯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