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心地最明朗直接的好年纪,这厢眼前要离去,没想过不舍的她确实生出了几分不舍。
天高水长,自此殊途,这一次离开,不知道是否再有再见面的时候。
“你也舍不得?”大郎问妹妹。
“嗯。”宋小五应了一声。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大郎哥。”
“在着呢。”
久久,宋大郎没有等到小妹妹的言语,不由低头朝她望去,稀薄的月光当中,小妹妹靠着他的肩头睡得很沉。
宋大郎正犹豫着是否抱妹妹回去,却见后院的小门轻轻“吱呀”一声响了,随即父亲从门里走了出来,朝他们走来。
“她睡了?”小女儿两三岁就有夜游不睡之症,夜半总是一个人在家中到处走,有时还会出门走动,头两年宋韧还带她去看过名医,后来他夜间观察见小女儿躲避他们,等到确定他们安睡了她才出来坐坐,他观看良久,确定于她无甚大碍,就由着她了,也就半夜寒露太深怕她受寒就会假装巧遇上她,温言哄骗着带她回去安睡。
宋韧不把自己的小娘子这症状当病,大郎他们也如是,这厢听父亲轻声言道,他也压低声音小声回了一句:“睡了。”
“刚才你娘哭了几句,怕是惊着她了。”宋韧怜爱地抱起小女儿,朝长子轻声道:“我送她回去,你去睡你的。”
“好。”
宋大郎回了屋,与他一个屋的宋二郎醒了过来,听大郎说父亲把妹妹送回屋了,他一时半会的睡不着,等过了两柱香,他去妹妹的屋外听了一会,又摸进门看妹妹是睡着了,不由松了口气,回了屋倒下,一下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以前宋小五是不要的,但这次去她拿了,并与人多道了一声多谢,给人鞠了躬。
她不是凭白要人银钱的人,要了,就记人的好。
宋小五拿的小红封不多,又是族中几个性子好的长辈和嫂子给她的,宋张氏就由着小娘子拿了,她也不拿小娘子的钱,由小娘子自个儿收着。
之前小娘子给了她爹一个银角子买米糕,把她爹都逗笑了,但宋张氏算算,小娘子手中的私房钱怕是快都要花完了,上次从州城回来途中,她给她几个哥哥买了糖糕,一次就花了三十文去。
“晓得了,等会娘付钱。”宋张氏岂会花小娘子的那几个小铜钱。
宋小五想了想,点了头。
她手里就那几个子,留着也好,回头再称几斤米糕就是。
苏记的杂粮饼足有二两重,大郎他们就是吃了一大碗米粉,这饼说来他们还吃的下,但他们舍不得一次吃完,大郎就去拿了几纸油纸过来,吃半块,包半块回去晚上吃。
马儿沟的人家一般一天吃两顿,县城里大多数人家也如此,只有富贵人家才会一日三顿,顿顿不落,宋韧是州城下来的秀才少爷,家里再紧巴他也没短过妻子用来持家的家用,宋家一天三顿饭就维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