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认定了秦家作父当祖宗了是吧?”宋老夫人讥讽一笑,“你们何时改姓秦啊?一定要提前通知我这老太太一句啊,到时我好上门给你们家贺喜去。”
说罢,她又死死盯住宋张氏道:“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不管你是认鬼还是认人当祖宗,你们要走随便,但我家小五只能姓宋,只能是我宋家的人,你们想要带走她,没门!”
宋小五见老祖母没两句话又把话说死说绝了,不禁一哂。
老人家这嘴,这天下能受得了的没两个。
“祖母,你饿了吗?”宋小五这厢站了起来,道:“我有点饿了,大伯娘给不给我饭吃的?”
“她敢不给!”宋老夫人一听,脸又一横,站起来牵了她的手:“走吧,我带你去大堂,我们堂面吃,给你整一桌子的菜,想吃什么跟祖母说。”
“成。”宋小五点点头,让她牵着去了。
宋张氏苦笑着摇了摇头,跟在了她们身后。
这前去宋家大堂的路上,宋小五不巧遇到了那个小堂弟。
那小堂弟本来是跟宋家的一堆孩子玩在一块,见到老祖母来了,这家的兄弟姐妹一哄而散,只有那小堂弟见到了恶鬼一样的堂姐,当时吓得忘了动了,等她们走近,宋家一老一小最可怕的两个人近在他的跟前,腿软得提不动脚的小鬼裤裆一湿,哇哇大哭了起来。
“小什么?大郎哥过两年就可娶妻。”
“小三郎小四郎还小。”
“也就你觉得小。”还小三郎小四郎呢,都十岁的人了,可把他们娇气得。
“他们从来没离过家。”宋韧眼睛越发地红了。
宋小五是来看他掉金豆子的,但真看到,就有点无语了。
她难得好心肠,想了一下,道:“那你别慌,多花点心思,尽早去京城给他们当撑腰的,亲眼看着就好了。”
“谈何容易。”宋韧苦笑。
“是吗?”宋小五应了一声。
以前是难,现在未必吧?他新攀上的大腿符太守可是出身大名门,不是说朝廷现在斗争激烈得很?这斗争一激烈,死的人就多,这死的人多了,就需要从下面找人上去补位,这时候只要是能眼观四方耳听八方、能看懂人眼色的,都是上峰急需的人才,她看她爹就不错,完全能胜任打手这一职。
而且,师祖现在进京了,还把宋家的四个儿子都带去了……
她爹可能暂时没想到,但宋小五可是想到了,师祖被人赏识被请去了鸣鼎书院当坐馆夫子,这无形中是抬高了她父亲的身份,她爹这身份上去了点,再加上四个命根子一样的儿子,人家想左右拿捏他容易得很,他这种有家有室有儿子前程要考虑的人,就是为那些上位者贴心打造的心头好,只要他想办法凑上去,这机会还是很大的。
不过宋小五想到了,但没想说出来,这种事,她爹要是没存那个心思想不到,她多说无益,毕竟需要努力创造机会的人不是她。
而挖空了心思往上爬的宋韧岂会想不到?只是这段时日他太忙,一上任就是事赶事,脑子装满了事情,无一刻喘息的间隙,没有时间想得太多太远,现下女儿轻飘飘一句“是吗”让他脑中灵光一闪,无需她多说,一被打开思路,他想的就远了。
宋小五见她话后,宋爹思索的脸愈来愈肃穆,她没打扰他,无声起身拿了自己的水钵毛筛洗漱去了。
她走后不久,想事的宋韧回过了神,这才发觉小娘子不在,随即他提起笔,下笔如神洋洋洒洒地写将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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