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宋张氏斜着身数了数,心里有了数,她把八张一百两的银票数出了五张,拿准备好的布巾包了,给莫叔道:“大人让你怎么跟秦公说,还记得吧?”
“记得。”莫叔诺了一声。
“这些你也拿着,回头我拿给大郎。”宋张氏把小份额也包了起来给了莫叔,不打算带着银子进大伯家。
“是。”
“你且拿好了,路上不要多看人,一路往家去,莫作任何停留。”莫婶提醒老头子。
莫叔点头不已,先行一步去了。
宋张氏少了装着银钱的包袱,身上一身轻,她牵着小娘子,带着之前买的几样糕点和几尺布往宋宅那边去。
这要去宋宅了,莫婶紧张不已,跟在小娘子身边躬着背叮嘱小娘子:“等会儿进了他家,要是老婶有个事不在你跟前,你就是去茅厕也要先忍一会儿,等婶儿来带你去你才能去,可晓得了?”
上次过年在宋家,那些坏家伙看小娘子进了茅厕,一个没良心的小崽子就冲了进去,若不是她家小娘子机敏看门栓没了就穿戴整齐地候着,小娘子名节就要不保了,这事哪怕过去好几个月了,莫婶一想起还是咬牙地恨。
宋韧上任梧树县县令,是去年他代县尊奔赴州城叙职所认识的太守大人举荐保职,于此,他也成了太守大人门下之人。
宋韧成了青州太守符先勇门下弟子,可谓是平步青云,葫芦县的县令直到他的调令下来,才醒悟去打听宋韧背后之人,等他打听出来,宋韧离走也没几天了。
一打听出宋韧的背后之人,葫芦县县令向宝梁心里对宋韧懊恨又嫉妒,但他们皆是官场中人,现在宋韧这一升与他平级,就是资历差着几年,但宋韧投靠了符家,以后的前程平坦,升得怕是要比靠山不如宋韧强的他快,向宝梁就是厌恶宋韧满腔城府极深,但还是设了酒局给宋韧送行。
宋韧提防得很,这夜婉拒了向县令送给他的小妾,让前来接他的两个好友送了他回去。
他见到人才放松倒下,来接他的李之叙和楚景两个人来回背他,一路把他背回了马儿沟。
宋张氏等回了满身酒味的相公,李之叙和楚景把人送回就要走,楚家离宋家不远,便李之叙去他那边住一夜。
宋家不方便留客,大郎和二郎不等母亲吩咐,两兄弟点了灯笼就说送楚夫子和李叔回去,宋韧醉得不轻,宋张氏有些慌张,被小娘子提醒,在两人出门前请了他们明天中午来家吃饭。
李之叙要带全家一家跟宋韧去梧树县走马上任,明天他回县城,路过宋家他是要过来打声招呼的,而楚景这边跟宋韧也有话要说,听了宋嫂子的话,两个人都应了下来。
“就不留你们了,大半夜的辛苦你们了,明天嫂子多做两个拿手菜犒劳你们。”宋张氏送了他们到门口道。
“哪儿的话。”李之叙和楚景对宋张氏这个贤惠人历来敬重,跟宋张氏作揖行了礼这才离去。
宋韧没回来之前,宋张氏就煮了醒酒汤,一碗醒酒汤下去,尚未清醒的宋韧吐得满地都是,等他醒过来睁开眼,床边只见自家的小娘子。
“你娘呢?”
“灶房里烧水,等会给你沐浴用。”宋小五把稀粥端过来,“你没招狐狸精吧?”
“说什么呢?”宋韧打了下她的头。
“一身臭味。”宋小五皱了下鼻子。
宋韧闻了闻身上,他的外袍脱了,身上仅着内衫,除了酒臭味,还有一股引人恶心的浓香,这是向宝梁推到他怀里的那个小妾留的。
“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