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音苦笑不已,这两位的对话要是让宫外的那些学子听见,必然气炸,好好的一个科举怎么好似成了公主选夫的必备环节。
这边才歇了话题,便有太监来报,陛下和摄政王一同来了。
魏元音敏锐地注意到,林太后听到摄政王到了的时候,面色不自然了一番。心中了然,父皇是个成年人,身为母亲的林太后必然想让他亲自执政,可惜他不是那块料,但林太后依然会迁怒殷予,觉得他管太多。
她有些不太明白先帝的想法,殷予曾有军功,能力又不弱,和吊儿郎当的父皇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立这么个摄政王果真不怕篡权夺位?
这皇家的事情果真难以叵测。
今天是大年初一,又有徐家人在场,林太后终究是没有把人轰着走,只是一眼都没有落在那长身玉立的玄衣青年身上。
魏元音情不自禁地看了殷予一眼,发现他依然是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对周遭全然不在意,只听着殷承晖和林太后说话,时而皱眉,时而深思。她的一颗心也放进了肚子里。
昨夜因景生情,一番心事被挑了上来,酒意微醺,便情不自禁说了那样的话,回到宫中还觉得忐忑,万一殷予醉的并不踏实,将话听个清楚,以后又该怎么见。
如今见他并无反应,也便踏实了。
殊不知,堂堂摄政王表面上是在听着旁边母子二人并上徐慧的对话,实际上却是走神。
他向来知道魏元音酒量惊人,却不是五年前,而是前世,在叛军攻城的前夜。五年前措不及防又在刚重生之时见识了一番,更加坚定他要练酒量的决心,如今虽不如她,但也不会轻易被灌醉。
昨夜他察觉出来少女有心事,更有意灌醉自己,便从了她的愿,戏弄也好,倾诉心事也罢,他全然接受,只当不知。
却没想到……
昨夜的钟声里,魏元音说的话他是听见了的,还听了个明明白白,喜悦压不住的同时,让他也格外震惊自己的心思:就在她说出那样话的同时,他恨不得立刻将人拥在怀中。
很快,听到少女离开的脚步声,他又冷静下来。
她的话那样自制又难过,怕他厌弃她耻笑她,把懵懂藏进了过往。他不能当着她的面挑破,不然少女一定回钻回自己的壳子里。他只能慢慢修正两个人的关系,让她觉得自己‘大逆不道’的心思淡下去。
可是具体怎么做,让向来雷厉风行的摄政王惆怅无比。
再抬眼看魏元音,少女已然恢复了那副嘻嘻哈哈的模样,仿佛昨夜什么都没有说过,看到他也毫无芥蒂,全然不放在心上。
这个念头一出来,他心里就梗了下。
“刚刚还同阿惠说到了音音的亲事,阿惠原本想着将清和同音音凑做一对,我却觉得性子不太相合,便作罢了。”
太后这样一番话,立刻将殷予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接下来便听殷承晖笑道:“昨夜还听音音讲,想要个‘成熟稳重长得好,位高权重不纳小’的驸马,徐清和确实是合个七七八八,就是还未有官身。”
“官身倒是不怕,他那样才华,五年八年说不定就越过他父亲去了。”林太后端起茶盏,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
魏元音顿时叫苦不迭,怎么又扯到这里来了,她连忙道:“不是刚刚还说要给我从今年科举的青年才俊里选,我思量着,万一有比徐家表哥更加才华横溢的呢。”
徐茵茵登时笑道:“你就是鬼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