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良辰将至,陆欢欢还是不见人影。启德帝在内殿大发雷霆,气得摔碎了好几个琉璃花盏。
他伸手指着一旁盛装出席的皇后,“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儿女们, 要成亲的时候不是这个缺席就是那个失踪,哪还有个章法!”
皇后也是心有不安,她知道这不是一桩好的婚事,甚至可以说是毁了欢欢的一生。可是生在皇家很多事都是已经注定了的, 既然享了这份荣耀, 就一定要负得起责任。
不过这孩子不会想不开逃婚了吧?可若是逃了便是陷大楚于危难,陷陛下和自己的处境难堪,欢欢会是这样一个孩子么?
“陛下, 您别急, 臣妾现在便去欢儿的宫中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皇后勉勉强强撑起了步子,朝门外走去。
“陛下, 娘娘, 不好了!”一宫女从外面慌慌张张跑过来, 大声喊道。
“陆世子约了公主去城郊,公主匆忙交代几句后便赴约去了。奴婢还在公主的桌上还发现了这个东西。”宫女将那信笺呈了上去, 垂首间的眸子却是闪过一道精光。
皇后一脸诧异, 接过那信笺, “世子怎么会找欢儿,他此刻不应该是接了长乐郡主在宫内等着送行么?”
她展开那已被揉皱了的信笺,上面的字笔挺飘逸,的确似是男儿字迹,她喊了启德帝来看,“陛下,你看这世子怎么会给欢欢写这样的东西?”
启德帝看见那一排饱含情意的句子,也有些微微疑惑。陆卿平日与欢欢那孩子相交甚少,而且两个人又带着血缘关系,怎么看也不会像那脑子发浑的人。
他低头思虑片刻,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众人免不了对卿丫头的人品产生非议。
他欠卿丫头一条命,此刻不能不顾及到她的处境。
启德帝沉吟了一会儿,将那信笺揣了起来,准备压下来这件事。他沉声吩咐道,“速去派人到京郊寻回她们两个,和亲的事不容出现一丝一毫的岔子。”
一炷香又一炷香的时间都过去了,宫外还是没消息,那些文臣老将闲的就差在宫外组局先耍上一会儿了。
皇后在殿中紧着踱步,一声又一声的叹息不绝于口。
终于,香炉里的檀香已经燃尽,外面才跑进来一个既慌张又狼狈的身影。
启德帝猛地抬头,上前揪住了那道背影,声音严厉,“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还给我胡闹,赶紧去洗漱,换衣服!”
陆欢欢跑了一路,腿脚发软,此刻又被启德帝不问缘由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整个人已是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她大力的张着嘴,声音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父,父皇,快去救人,陆知礼他被人打昏了!”
“什么?!”
凡卿这厢在家中左等右等也不见陆知礼来接她,一双如画的秀眉也皱皱巴巴的拧在了一起。
“行了,陆兄定是有事抽不开身,怎么跟哥哥去皇宫都不愿意了?”凡子澜见小妹闷闷的憋屈了一早上,忍不住调侃道。
这还没嫁人呢,便魂不守舍了。到底是女大不中留,看来他这个一向只爱金银珠宝,华室美服的小妹也禁不住情之一字。
“谁在想他呢,我只是在纠结要穿云锦还是蜀锦面料的衣裳!”凡卿理直气壮,为自己争辩道。
“你们两个早些去吧,虽说咱们家同那静姝公主不对撇,可是也不能让陛下觉得咱们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