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新月都是女人, 此刻这人二话没说又跪在自己脚下, 她很明显的便觉察出了这份不一样的心思。
有匪君子, 寤寐求之。
“你放心,我既会嫁给他, 就一定会照顾好他。”凡卿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新月, 替她轻扫了扫膝间的浮雪,“女孩子的身体这样娇弱,怎么说跪就跪, 落下了病根就不好办了。”
“多谢郡主。”新月颔首后又冲陆知礼作了个揖, 因着在雪地间跪了一会儿身形有些踉跄,声音带着一抹莫名的情绪, “世子保重, 新月告退。”
陆知礼点点头。
新月走后, 凡卿见陆知礼久久望着她的背影不吭声, 也跟着他一起望了过去, “她的心思你是知道的吧。”
“知道有何用, 左右我这辈子心里也只能装下卿卿,说出来也只会让彼此尴尬。”陆知礼握过她的手, 觉察到掌间的凉意,他皱了皱眉,“只不过呆了一会儿, 就这样凉, 咱们找个屋子歇息歇息, 别再着凉了。”
凡卿抽回了手,故作娇嗔,“别想转移话题。”
陆知礼无辜的眨了眨眼,摊手道,“我说的是真的。”
两个人说话间园外突然跑过来一个小太监,直勾勾的便撞到了凡卿,陆知礼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扶住了她,面色顿时沉了下来,“在宫中也敢这般鲁莽,撞伤了郡主怎么办?”
那小太监见冲撞了贵人,连忙弯腰行礼,止不住的道歉,“小的无意冲撞郡主,只是事情实在是十万火急,小的要尽快向陛下汇报。得罪了,世子。”
凡卿见他脸上焦急的神情不像是假的,俯身揉了揉膝盖,摆摆手,“去吧,别耽误了大事。”
那小太监如蒙大赦,连连谢恩便朝启德帝的方向跑了过去。
陆知礼弯腰替她揉膝盖,让她上半身靠在自己的背上,“卿卿最近的脾气好似变好了许多。”
凡卿捶了一下他的背,“你的意思是我从前蛮不讲理?”
陆知礼扶稳了她的身子,而后直起腰,脸上摆出一副想说不敢说的样子,嘴角的笑意却是掩也掩不住,“没有。”
明明摆出了一副“有”样子还说没有,凡卿有些哭笑不得,与从前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比,他真是活的越来越有烟火气息了。
“陛下,沐国传来的家书,这信封里隐隐渗透着些许已经凝固了的血迹,怕是大事不好。”小太监从怀中掏出了信封,气喘吁吁道。
启德帝直直拿过那封信拆开来看,看完后他勃然大怒将那信封撕了个稀碎,纸片纷纷扬扬洒落在了苍茫大雪间。
欢欢的字迹潦草,显然是在非常慌乱间执笔写下。她一大楚公主嫁给一边陲小国做妃子已经是很给面子了,大楚与沐国不同,那边土地贫瘠,日头极盛。启德帝从信上得知,欢欢到了那边便水土不服,终日病着。
谁料当地的一妃子便以为她仗着自己是大国出身的嫡出公主,在那故意找茬,摆高姿态,瞧不起她们这些小国之女,便处处找她麻烦,甚至还挑拨着那沐国国主来找她的麻烦。
欢欢在信里求救,说她什么都不要,只想再回到大楚。启德帝何尝不想,可是两国之间的事儿又怎么能在一个女人之间妥协呢?
周边的世家小姐,皇子们见他动怒都不敢吱声,一时间整个梅园寂静了下来,只有偶尔的落花砸落在雪间发出轻飘飘的声响。
“罢了,随她吧。”启德帝面上看似沉稳,毫无表情可心下却早已翻江倒海了八遍,可他有什么办法呢,他也很绝望啊。
“众卿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