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卿端起了桌山的茶,喝了一口,顺着话茬道,“国是未安定,太子软弱成性,二皇子又荒淫无道,怪不得你现在还跟着陛下操心,啧啧……”
陈迟惊讶的望着她,当着自己的面批判起了大楚两位尊贵的男子,就不怕他传出去?
“我知陈大人是忠臣,为了国家甚至都不娶妻才与你说这些的。”凡卿正色道,“我是一心为陛下着想,你若是觉得我的话大逆不道,就当我没说过。”
陈迟很久没有遇到一个肯如此设身处地分析大楚形势的人了,结果这个人竟是一个小小女子,他不禁莫名有些心酸。
“郡主如此深明大义,陈迟感激。您说的没错,臣深知大楚的现状,却无力改变些什么,甚至能做的就是祈祷陛下的身体好一点,再好一点。”
“陛下万岁可也总有年老的那一天,有什么事儿一定要尽早针对才好。”凡卿讳莫如深的望着他,却偏偏不挑明。
陈迟摇了摇头,“臣直属于陛下,只管做好自己的本职,其余的事儿郡主若是有想法可以去找别人,看在郡主对大楚尚有忠心的份上,臣就当今日郡主没来过。”
他起身,命属下的人把门打开,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看,“郡主,请回吧。”
凡卿自负美貌,眼前这个人,就算是话没谈拢也不至于把她就这么直直的撵出去吧!她边走边气愤道,“迂腐,真是迂腐!”
待她重回到启德帝所在的包厢时,却发现只余陆知礼一人在那静静斟茶,听戏。
“陛下呢?”凡卿疑惑问道。
陆知礼指了指自己身边的椅子,招呼她过来坐,而后缓缓道,“回去见大臣了,好像边境那出了点事儿,蛮族的人把大楚的几个村民给杀了。”
凡卿坐到他旁边,一张小脸满是夸张之色,“也太过分了,就不怕陛下一气之下把他们一锅端了?”
“非也。”陆知礼摇了摇头,正色道,“这个蛮族虽是个部落,可其实力绝不容许小觑。他们的首领泰达非常骁勇善战,其部落紧紧用了一年便扫荡了周遭几个小部落,从而在边境称王称霸。”
“啧啧,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可以胡作非为。”凡卿捡着桌上精致的小点心有一口没一口的往嘴里送,“不过是见咱们与沐国联姻,按捺不住了。”
“不说他们了,卿卿方才出门可是去找了陈迟?”陆知礼最开始以为她是吃坏了东西,可两炷香的时间都过去了,实在不能不让他怀疑,碰巧他来的时候又见到了陈迟。
凡卿点头,“我想劝他跟咱们一起把陆枕窗搞垮,可他警惕性很强,丝毫不给我机会说出来,就把我撵了出来。”
陆知礼有些心疼,拉过她的手,柔声道,“不急,卿卿。咱们从长计议,不要为了我委屈了你自己。”
“傻子,若是旁人我能让他欺负我么?”凡卿嘟囔道,“这个陈迟的确是个好人,他不想看见大楚分崩离析,想一直守护着启德帝,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我们的目标不就是搞垮启德帝的皇权,管他日后谁当皇帝,反正你我两家的房产啊,地契银子什么的,够活好几辈子了。”凡卿轻飘飘的说出了这离经叛道的话,毫不以为然。
她倒是生活的风平浪静,无忧无虑。可陆知礼不同,启德帝和陆铮双双害了他娘,所以她一定要帮他。
要想摧毁一个人,就要摧毁他心中最想守护的东西。
“卿卿,你真好。”陆知礼含情脉脉的望着她,一双好看的剑眉宛如画上的青山着墨,眸光里满是缱绻的情意。
凡卿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