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四口人的眼神稍微那么一对,就又各自把自己吓了一跳。难不成这京城要变天了?他们家一向与桂月宫是死敌,若是陆枕窗掌了大权,那他们宁国侯府首当其冲,就会被宰的很难看。
“怎么办?如果咱们的预测是真的,那卿卿成婚后岂不就是陆枕窗动手的时候了?”凡修吓的直摆手就欲找管家,被薛氏拦下了,挑眉问他,“你找管家做什么?”
凡修伸手手指头摆了摆,絮絮叨叨嘀咕道,“把咱们在京城的房契,地契都找出来,还有门下的铺子门市,能当的就当,不能变换的就不要了。收拾收拾家产,逃命啊!”
凡卿不赞成的摇了摇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咱们一家能逃到哪去,以陆枕窗那个性子便是掘地三尺也会把咱们找出来,根本没法逃。”
“难不成坐以待毙,我和你母亲倒是没什么事儿,年纪大了,吃也吃够了,玩也玩够本了。你和子澜可要怎么办呢,还有那个陆知礼倒霉女婿,唉……”
薛氏冷笑了一声,“别想的那么悲观,也许一切只是我们的猜测呢。再说了,这京城又不是他有人脉,咱们祖祖辈辈在京城呆了上白余年,凭什么就没有还手之力呢?”
“母亲说的对,我现在就去找陈大人。”凡卿言毕,便让下人备轿,准备进宫。
四个轿夫抬着凡卿,步伐稳重的朝皇宫方向走。途中,她掀开帘子,仰首望着上空发现太阳早已缩在云头里,阴郁的天气似乎随时都会下了一场暴雪。
只有凡卿知道,这表面看似繁华依旧的京城实则马上就要千疮百孔。启德帝英明了一世,生养出来的两个皇子却一个比一个废物。
外面渐渐有雪花飘了下来,她眼眸渐有凝重之色,但愿陈迟别是个傻子。
凡家的贵轿在宫门外缓慢的停了下来,轿夫轻轻把轿子放平。凡卿从里边走了出来张望了半天却没在宫门口看见陈迟。
她蹙眉,只手招呼过来两个侍卫,沉声道,“你们护卫长陈大人呢?”
两个侍卫双双对视了一眼,神色有些犹豫,没敢吭声。
凡卿有些纳闷,再出口的声音多了一些不耐烦,“我又不能吃了他,我找他有事,很急。”
其中的一个侍卫再三思量后终于拱手,答道:“今晨,侧妃娘娘在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的途中遇到了刺客,虽然宫里的侍卫及时制止住了,娘娘也没受伤。但是大人还是被二皇子以疏忽职守的罪名关进了大牢。”
凡卿来时掌心便出了汗,这会儿风一吹尽数凉了下来。可饶是她的手再凉也比不过心里的那股寒气。
什么刺客能潜伏在戒备森严的皇宫里,不去刺杀启德帝而偏偏找一个女人来下手。动手也就算了,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都杀不掉,也好意思称自己为杀手?摆明了是陆枕窗找的幌子,想圈禁陈迟,掌握皇宫的羽林卫。
妈的,还真让自己猜中了,这个孙子真要造反呐!
凡卿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新月侧妃不是没事儿么?再说陈迟隶属陛下,二皇子他有什么权利关押人?”
侍卫垂首摇摇头,“陛下看着二殿下和皇子妃的婚姻并不幸福,心里总是觉得对他诸多亏欠。皇子妃远去了大沐,殿下身边只有一个侧妃娘娘在服侍,此刻殿下为了侧妃出头,陛下不能驳他这个面子。”
凡卿讥讽的笑了笑,自己儿子正在一步步算计着他的皇位,他竟然还在计较着面子。他若是真觉得亏欠的话就不会立陆疏太子,事事都让两人感受到不一样的差别待遇。
谋逆之心岂非一日之寒?
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