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不说搜身,那些侍卫也没打算出手。大家都是在京城里混的, 谁没听过长乐郡主的大名呀, 这小魔女的混不吝程度宛如男子般的战斗力。
光从方才两方言语交战的气势上,他们就觉得还是凡卿的气场更胜一筹。骂人嘛, 怎么爽快怎么来。非要把自己憋个臭够, 去拽那些文绉绉,拐弯抹角的酸话, 有意思么!
见手下的人都不听自己指挥, 陆枕窗气急败坏自己动起了手。李德旺见状连忙挡在了凡卿身前,人是他带进来的, 虽然他私心想着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发现,可现在已经没办法避免了。那他至少得保障凡卿的人身安全, 他日陛下怪罪起来也能从轻发落。
可理想总是美好的, 他常年跟在启德帝面前, 吃香的喝辣的, 又只伺候这么一个祖宗。底下的小太监们成天供养着他,积年下来, 身体素质早就垮个七七八八, 哪里是身强力壮陆枕窗的对手。
一脚便被踹到在一旁, 捂着屁股龇牙叫唤道。
凡卿皱眉, 沉声道, “李总管你都敢踹, 陆枕窗, 你是铁了心要谋反啊。”
陆枕窗一双锐利的眼直勾勾的望着她,声音阴毒的恍若从地狱里传来的怨调,“原来你知道了啊,那我更留不得你了呢。”
凡卿靠着墙,后退了几步,背过去的小手轻轻在墙面上一抓。年久失修的墙面就碎了一地,她的手摸摸索索的抓到了一块石头,攥在了手心。
“凡卿,下辈子最后祈祷别生在大楚与我作对!”陆枕窗阴狠一笑,眸子里已是动了杀意,他要在这密不透风的天牢里了结了她,再嫁祸给李德旺,两全其美!
李德旺惊恐的望着陆枕窗如此失态的一幕,惊呼了出声。
凡卿见他提剑冲了过来,顿时觉得自己方才偷摸抠出来的一小块石头没什么用,饶是如此,她仍然奋力一挥,将石头冲着他的脸砸去。
“叮!”一声,石子被长剑挡了去,掉落在了地上,发生一声闷响。
陆枕窗狂妄一笑,呲牙道,“废物!别挣扎了!”
凡卿却在此时惊喜的冲后面喊了一声,“陛下?”
陆枕窗冷哼了一声,只当她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挑眉反问道,“你觉得我会信?”
“逆子,还不快放下剑,你要杀了卿丫头么?”
一道威严带着怒意的声音自后面传了过来,陆枕窗被吓的一怔,这才有些乱了分寸,甫一回首却被不知道是谁,揪起了衣服领子,打了一拳。
他一点防备都没有,被打翻在地。两只眼睛直冒金星,什么也看不清,他只当打他的人是启德帝也不敢还手,顿时肚子又挨了好几拳,疼的在地上“吱吱呀呀”的瞎哼哼。
启德帝见跟在自己身后的陆知礼一声不吭的就过去把人揍了一顿,行径宛若一个失常的疯子,哪还有素日里翩翩君子形象可言。
他连忙叫人,“你们几个,给我拦下世子。”
陆知礼周身的气场极其低冷,两只漆黑的眼眸涨的通红,他揪着陆枕窗的前襟,又一拳挥在他的脸上,打过之后他才发现他的手是抖的,不仅是手,他的整个人都一直在发抖。
他害怕,他太害怕了。
他无法言说方才跟着启德帝进来看见陆枕窗剑指卿卿时是什么心情,只觉得胸前传来阵阵刺痛,一股又一股的痛楚吞噬着他的理智,恍若走火入魔一般。
他差一点就要失去他的卿卿了。
侍卫们将两个人分开后,陆枕窗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