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纳闷着,便瞥见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领着一帮拎着黑麻袋的小弟朝大门方向走来。
眼见着那闷头走的人影就要撞上了自己,她抽了抽嘴角, “爹, 这是咱家, 您这偷偷摸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地了呢……”
凡修吓的一激灵,顿住了脚步, 瞅了瞅周围,迟疑道, “你娘没回来吧?”
凡卿挑眉, “我怎么知道?”
“我就说把家里的这些瓷器啊屏风, 古董花瓶什么的换成银票揣着,你娘非不同意。”凡修怜惜的摸了摸怀中的骨瓷花盆,可怜兮兮道,“若到时候真打起来,一个个都摔碎了多可惜!”
凡卿其实不太在意这些身外之物,虽然她平时的吃食穿着都力求最好,那是因为她现在有这个条件。有条件就要享受, 若是没了这个条件, 该活总时要活下去的。
当然, 两者相较谁不想活的舒服自在些。于是她侧身让了几步,狡黠道, “父亲快去快回, 娘亲这边有我呢。”
凡修脚下步子不停, 嘿嘿一乐,“还是我闺女跟我一条心。”
凡卿回屋睡了一觉后,醒来发现窗外已渐布暮色。她歪着头靠在舒适的玉枕上,绮罗不知何时进来替她将翡翠灯罩里的烛火点亮了,屋内气氛祥好,温润如春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细算了算,再过七天便是三月初七了,她的大婚之日。既然该来的总会来,她决定还是先把婚结了再做其他的打算。
接下来的几天,她恍若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也不出去跟谁吵架,就老老实实的在家看着薛氏和绮罗为自己打点嫁妆,时不时的趁着陆知礼午膳十分休息的时候两个人上街转一转。
已是入春的时节,日子也不如前些天冷的教人出不来屋。
“卿卿,我不是嘱咐你今日出来要披着你那件狐皮披风么?”
今日是科举放榜的日子,陆知礼与凡卿约好了出来凑个热闹。两人刚在街上碰面,陆知礼见凡卿穿了一身精致的绯色宫装,只配了一件对襟的夹袄,顿时皱起了眉,埋怨道。
凡卿冲他吐舌,小手握上他根根修长的大手,轻快道,“你看,我的手是暖的,一点都不冷。”
陆知礼知道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都爱臭美,也拿她没办法,动作麻利解下自己身上的大衣,披在了她身上。
见那厢已经是噤起了鼻子,摆着一张皱巴巴的团子脸瞪着她,毫不客气的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刮了下她的鼻尖,哭笑不得道,“卿卿瞪着我也不行,春寒料峭,你再冻感冒了。”
凡卿哼哼了两声却还是乖乖的没有反抗,过了一会儿便又精神了起来,拉着他的手朝前边的人潮走了过去,“好像是金科状元出来了,咱们快去看看。”
大楚每年秋天都会举行一次科举,经历了地方的考试再把筛选出来的人集中到京城作一次殿试,来年三月份再放榜。
中榜的状元郎如同凡卿在前世看的那些小说一样,骑着陛下亲赐的汗血宝马,由皇城宫门出发绕着京都走一遭。
凡卿眼看着周遭老百姓热热闹闹的围着前方那骑着高头大马的新科状元,春风复苏,还敷着薄冰的护城河也渐渐解冻,当真是应了那句诗的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看见长安花。
“卿卿,我总觉得这个状元郎好似在那见过。”陆知礼望着那马头上的人,偏瘦的身形,一身青衫,面庞十分隽秀,眼眸清澈,真真切切好似见过的模样。
凡卿的个子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