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深谋远虑,我大楚之福啊!”陈迟无限感慨,一个小小女子竟会把事想的这般周全,才情与胆识倒是让他生出了几分惺惺相惜的感觉。
正欲与凡卿接着聊下去,那边却传来一句让他十分尴尬的话。
“陈大人,我歇息了。”
在这天牢里待了大半月,连个活人都没有,好不容易有个人能陪他说说话结果……他还没聊够好么!
宁国侯一家四口被陆枕窗强行软禁在宫里,不知死活。这件事在朝中上下可是起了轩然大波。
素日里与凡家交好的老纨绔们都一一站了出来,他们虽没有实权,但是人家有钱啊。雇了上百号子人天天轮着班在宫门口大喊大叫,吵得不行侍卫忍不住想要出来镇压的时候,几个身上带着爵位的老纨绔们就挺胸昂首往那一站。
这几个老爷位分尊贵着呢,动一点怕是都要掉头脑。侍卫们被折磨的是苦不堪言,可偏偏宫里头那位魔头主子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根本没打算管。
更有甚者,一掷千金把茶楼酒楼戏园子里边那些说书人全都收买了,几天之间上到耄耋之年的老人,下到总角小童都知道陆枕窗是个十足的王八蛋。
新科状元李轻侯心系恩人,一道又一道折子的往上递,恨不得一天说个十遍,要他放了长乐郡主一家人。
整个大楚,陷入前所未有的絮乱中。
“殿下,这折子您三天没看了,要不要批阅一下。”太监总管禁不住御书房那边的太监催,弱弱的跑过来问了一嘴。
“批个屁,都是弹劾老子的。再说了,线报说那老东西已经在城门外三十里了,我哪有那个功夫!”陆枕窗没好气道。
他焦灼,他很焦灼。他从未想过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按照他从前的想法,他们早已经战死沙场了。可是他前防万防,没没想到陆知礼竟如斯诡计多端。
京城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进的,既然如此就只能开战了!
“传我令,派禁军十万出门扎营,若发现有从边塞回来的楚君一流,杀无赦。”
老太监得令正欲退下,可蓦地想起,遂提醒道,“殿下,师出无名,怕是惹来非议啊。”
陆枕窗冷哼了一声,“归京的楚军看似正常,实则被蛮兵操控,若要放进来,则大楚定要灭国。”
“老奴遵旨。”
城外的楚军进京无果只好扎营结寨,想着进一步的对策。
陆知礼是非常不愿意看见两军相战的情景的,都是楚人,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却因为上面的阶级不同而要兵戎相见。
这边是上位者的无奈,其实他们心系天下却又偏偏对许多事无能为力。有责任的想把灾难降的低一点,再低一点。没责任的便如启德帝一流,用杀伐来平乱战事。
“逆子可有传话过来?”启德帝皱眉问道线报兵,他们如今只有两万兵,若京城的禁军羽林卫都□□控,怕是无论如何也赢不了的。
“回陛下,二皇子派了十万禁军守在城门,说咱们军中参杂了蛮族人,已经不是正常的楚军了,要……要咱们归降,若不然便只能替天行道了。”
“放屁!几月不见,这个逆子的手段倒是越来越高明了,造谣这种事都敢随便乱说。”
线报兵瞥了眼陆知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在那犹犹豫豫的没吭声。
陆知礼注意到了他的异样,指向他,“你可是有话对我说?”
“世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