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淮黎搭话,又喝了口酒,灵光一闪道:“皇兄,脖子怎么样了?”燕淮黎常年低头书写,脖子那块儿总是酸疼,太医院那儿一直在用药调理着,按摩将养着,到底没什么好作用。累照旧累,再用药再按摩也是白搭。
燕淮黎放下筷子,“还成”望着燕淮安关切地目光又续道:“这几日倒比前些日子重了些。”
一旁的蒋瑶音咂了口鱼头就着桌子上的帕子干净的地方儿一擦嘴,“脖子疼?”
另两人冲他点点头,燕淮安边点头边叹道:“是啊,老毛病了。”
蒋瑶音摩拳擦掌,冲燕淮黎委婉笑道:“正巧儿瑶音刚从外边儿新学了套手法,”
燕淮黎咳了声,笑道:“就不麻烦瑶音了。”
蒋瑶音还是很听燕淮黎的话的,一听被拒绝便偃旗息鼓,默默啃起鱼头,燕淮安在一旁看她的样子不落忍,燕淮黎是个很难勉强的,斟酌一会儿,她拍拍蒋瑶音的肩膀,“其实淮安的脖子也很疼。”
蒋瑶音接着啃鱼头,间隙中漏出一个字,“嗯。”
“嗯?瑶音不想给按一按么?”
“不想。”蒋瑶音啃完了鱼头抹抹嘴,“瑶音从来不好女色,只为好看的须眉服务。”
燕淮安还想接话,被燕淮黎横插进来,“淮安”
燕淮安抬头,燕淮黎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咱们去沧州一趟罢,明日出发。”
燕淮安皱眉,“怎么突然要去沧州?那里洪水的情况很严重么?”
燕淮黎摇头“洪水不是大问题。只是初潮,伤亡不多,还可以控制,问题不过是多拨些银子下去给那些沿河的百姓们重新建个可以糊口的家,百姓虽多,咱们的国库也还算宽裕,能够解决。”他叹了口气,“问题在沧州本身的□□势上。一时说也说不清,朕必须得亲自去一次,才能解决。”
“那朝里的事?”
“小事有南倚竹和温玥盯着,如果连半月的时间他们都不能替朕把小事管好,那他们也就可以主动休致了。还能给国库省几口百姓的粮食。至于大事,每日自会有信使负责重大折子的往返接送。这个淮安不必担心。朕届时会称病,留一个替身在宫中糊弄糊弄那些蠢笨的,至于眼明心亮的,糊弄不过去,也不必糊弄。”
燕淮安并不担心这个,燕淮安忧愁的是为什么自己也要去,她最喜欢舟车劳顿了,但与燕淮黎一同舟车劳顿就值得商榷了,拖了时间衡量半晌没找到不去的合理托辞,燕淮安只得在燕淮黎说完之后接着直白问道:“淮安也要去?”
燕淮黎丝毫没有犹豫点头,“嗯。淮安不是最喜欢游山玩水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