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有疑惑,但冉暖终究不敢不填,过了一会儿,她就完成了整张表格。
这时沈清溪那边开始拍摄正片,冉暖立刻放下纸笔跑过去,想方设法跟在导演屁股后面听训导。
接连几场要么是沈清溪自己的戏,要么是她和配角们的对手戏,冉暖问旁边的人:“请问,怎么只有沈清溪一个人啊,简天明怎么没来啊?”
那人摇摇头,而旁边的另一位工作人员搭话回答说:“不想来所以不来了呗。”
冉暖吐吐舌头,简天明在公众面前的形象一直很好,她没想到他也会耍大牌。
第二天第三天还是没有简天明的影子,直到第四天他才现身。
简天明被一群人前呼后拥地围着进组,冉暖背对着他们给导演泡咖啡,这几天她一直在做这种琐碎没意义的事,本来这些都是导演助理的活,但她一来,助理就都欺负她去干,冉暖也不敢抗议。
正在等水烧开时,走过来一个男孩,看起来年纪没比她大几岁,站在冉暖旁边开始泡茶叶。
他扫了一眼冉暖开口问道:“你就是冉暖?”
“我是。请问您是……”这个人看着很面生,冉暖在组里并没有见过他。
“我叫张远航,给你打电话让你来添悦面试,还记得么?”
“啊!记得记得,张老师你好。您还认得我?”
男生笑笑:“你的资料是我经手的,当然认得。我是天明哥的助理,不用叫我张老师,我哪是什么老师,大家都叫我猴子。”
张远航泡上了茶叶又看了看开水机,问冉暖:“这只有开水和冷水两个出水口,没有温水么?”
“没有,要不你接点开水晾一会。”
“我不是用来喝的,”张远航皱了皱眉头,“天明哥手上的冻伤发作,需要温水敷着,不能太冷也不能太热。”
“是之前在西北拍戏时受的伤么?”
“对啊,前几天他房间的空调坏了,一下雨降温太多又暂时还没暖气,第二天起来手都肿了。医生让他三天之内别出门,不然不容易好,所以今天才来。”
冉暖点点头,她是江浙一线长大的,来到北京后觉得北方最幸福的就是有暖气这种东西。
冬天起床的时候掀开被子也不会觉得冷,屋子里到处都是暖烘烘的。美中不足的是秋末的时候很难熬,气温降下来了但暖气还没开始供给,比冬天家里没空调还冷。
这样坚持一夜,简天明的冻伤肯定复发。
张远航打电话叫人来送温水袋,这时候咖啡好了冉暖立刻拿去给导演。
偷偷跟在丁导身后,她从监视器里看演员的表演,听他对副导演说每一场戏的评价和要求,有的地方冉暖不明白,就记下来回去查。
本来导演身后是不允许站闲杂人等的,但冉暖自从第一次大着胆子站过没有被训斥后,她就每天都以给导演端茶倒水为由,赖在导演身后学导戏和场景切换。
傍晚收工的时候,沈清溪走进简天明化妆间,靠在化妆台上:“天明,有没有空,一起吃个晚饭吧。”
“好啊,去哪吃?”简天明刚刚卸了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整理发型。
“就我上次跟你提的那家日料吧,我想吃很久了。”
简天明起身穿上外套,冲她一甩眼神,“走。”
沈清溪选的日本料理餐厅在原来的崇文区,北京实施城区合并后,崇文就和东城合并为东城区,原来的宣武区也并入了西城区,对此一度有人打趣道称如今“既不崇文,也不宣武,只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