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萌全程震惊状态,满脑子都是回荡着一句话:玄念说要有夜,于是朝云山有了夜!玄念说要有光,于是朝云山就有了明月星辰!
噢,我的上帝啊!
可若真是行得正坐得直的正直人家,是不怕普通邪祟入侵的,如今府中发生了命案,白举人莫名地心虚起来。
新纳的娇艳小妾正在给白举人按摩肩背,他却并无享受的心情,只抖了抖花白的胡须,示意一旁躬身听令的管家道:“给府中上下下禁口令,他日若是外人问起来,便推说那两人是突发急症死的,千万不要和妖魔扯上关系,咱们这样的贵族世家,名声最要紧。”
管家忙称‘是’,给院中静立的家丁使了个眼色,便有四个强壮的家丁上前,将尸首抬走了。
白举人转动手中的念珠,一夜仿佛苍老了许多,无力地挥手道:“他们的尸首……悄悄厚葬了罢,多烧些纸钱!再去打听打听可否有降妖除魔的高僧道士,只要能护我府中安宁,多少银两都好商量。”
一旁的小妾徐姨娘有些不高兴,撅起红艳艳的嘴唇道:“老爷,您又不是不知道!州府的人招了多少得道高人来降妖,还不是都被杀掉了!咱们的势力再大,也大不过州府呀!万一招来的人是个脓包,被妖怪杀了,老爷还得负责给他善后!”
白举人摇摇头,叹道:“便是希望渺茫,也得试一试啊!这妖孽今天杀我下人,明日说不定就要来害我家人了!桓儿久病不愈,怕也是受到邪气影响的缘故,白家世代单传,这根独苗可不能断在我白英良的手里。”
徐姨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珠一转,用捏着绣帕的手指了指院中墙角的那株百年桃树,此时风吹枝头,落英缤纷,徐姨娘压低声音道:“老爷,依我看,作乱的极有可能就是院中的桃树!”
“可这株桃树在府中生长了数百年了,当年杭州遇见战乱,祖父便爬到茂密的桃花丛中,这才躲过一劫,来年科举,祖父高中状元……”白举人将浑浊的视线投向那株桃树,面带犹疑之色:“这株桃树于我白家有活命之恩,按照祖父的遗训,是要将它当做趋利避害的神明供奉的。”
“哎呀老爷,这株桃花正对着的就是桓公子的厢房窗户,如今桓公子病重,说不定就是这桃树吸走了他的精气呢!”徐姨娘言之凿凿,越说越像那么回事儿,“桃树冬天开花已是不正常,况且它一开花,府中就死人了!”
白举人本就疑心这株桃树冬天开花一事,如今听徐姨娘这么一分析,越发觉得有道理,他拧眉再三思索片刻,终是点了点头,吩咐下人道:“去拿斧子,把树伐了!”
家丁不敢违逆,一时间找斧子的找斧子,提锄头的提锄头,正准备伐木时,忽见一小厮匆匆冲了进来,因为跑的太急,脚下哧溜一滑跌倒在冻硬的雪地里,一路滚到了白举人的脚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