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话谷万青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毕竟人家连莫长言的腰牌都拿出来了,不至于敢冒充朝廷命官。
周澈走上堂在椅子上坐下,把玩着惊堂木,看也不看谷万青一眼,语气轻描淡写,“谷大人要官差抓了本官前来,所谓何事。”
谷万青虽然知道周澈肯定是为了灯桐村之事前来,但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忙道,“大人误会了,是官差弄错了,下官这就罚他们,来人啊,将这几人一人各打二十大板,以示警告。”
谷万青本以为他会开口阻止,却不料周澈冷眼看着,并未说话,谷万青一头冷汗,没办法, “来人,给我打。”
眼看着那几个衙役一人被打了二十大板拖了下去,公堂上的氛围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众官差都一头汗水,低着头不敢说话。
周澈这才缓缓开口,“谷大人,不如来说说灯桐村的事情吧。”
谷万青心里一惊,“大人可能是误会了,灯桐村出了瘟疫,大人也知道瘟疫这种病病没得治,为了防止瘟疫扩散,下官不得已将灯桐村圈隔,但是下官已经在想办法了,大人千万不要受那些刁民的蛊惑呀!”
周澈心里冷哼一声,面上不动声色,“那本官就看谷大人表现了。”
谷万青忙不迭的应着,“好好,下官定然不会让大人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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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县衙出来,周澈匆忙上马,对书榕道,“你留在这里监督这个谷万青。”
书榕皱眉,“爷,我必须得跟着您保护您。”
周澈已经没有心思跟他解释太多,“你留在这里,我去去就回。”
话音刚落,疾风已经奔驰而去,书榕无奈只好留了下来。
周澈策马往安县西二十里外天齐山上天恩寺奔去,天恩的话回响在他耳边,“老衲已经在此恭候施主许多时日了。”
一口气跑了二十里地,到了天齐山下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周澈下了马,让疾风自己去吃草,然后步行上山。
天齐山上云雾缭绕,在万千星辰下更显飘渺,十年前,他也是这般一步一步的走上山,那个时候他心如死灰,而此时,他心怀希望。
山顶的摘星楼上,天恩盘膝而坐,一颗颗佛珠从手中捻过,口中念念有词。
三个时辰后,周澈站在了他身后,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拳,半晌才晦涩开口,“天恩大师,那一年,我所求之事,是否已经成了?”
“周施主请抬头看。”
周澈抬眼看出去,漫天星辰,摘星楼,摘星楼,仿若一抬手便能摘得到星星一般。
“周施主可看到那颗最大最亮的星。”
“看到了。”那颗星既耀眼又光彩夺目,让别的星星顿时黯然失色。
“那是帝星。”天恩站起来,指着星空,“王爷,帝星已偏,您当年所求之事已然成真。”
周澈的心这一辈子第一次仿佛要跳了出来,当年在战场上浴血奋战时都没有这般紧张过,“...大师的意思是...阿随她真的回来了?”
“以帝王的命数来逆天改命,连老天都要给王爷一些面子。”天恩苦笑两声。
周澈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周身有些站立不稳,扶着柱子滑落在地,颤抖着声音,“那阿随会如何回来?”阿随是死在他怀里的,是他亲手放入棺椁,亲手封棺,亲手下葬的,那么她要如何回来?
“阿弥陀佛,王爷心中不是早有判断,又何苦多此一问。”
周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