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黑暗, 沈兰清伸手想要抓住什么, 却什么也抓不住,她想要叫喊,想要唤阿澈, 可是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身体仿佛被某个东西压住了,动也动不了,巨大的恐惧感袭来,沈兰清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却找不到一根救命稻草。
突然一道光芒袭来,仿佛天光乍泄, 伴随着一个温柔的女声,“大小姐, 起床了。”
沈兰清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大汗淋漓, 大口的喘息着, 迷蒙的眼神尚未找到焦点。
“做恶梦了吗?”有些熟悉的嗓音, 沈兰清有些僵硬的偏头,是玉彤,虽然说不上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是确实是玉彤, 沈兰清有些激动的抓住玉彤的手,“爷呢?诩儿呢?我在哪儿?我还活着吗?爷呢?”
玉彤笑了,伸手触碰了一下她的额头, “大小姐,你在说什么胡话呢,什么爷啊,还活着嘛,您昨个儿是不是又偷溜出去到小茶馆听说书去了,都听魔怔了。”
“玉彤,你在说什么,什么偷溜出去?你告诉我爷在哪里,他还好吗?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事儿了?”沈兰清越想越觉得心里发慌,想到之前周澈的平静,猛地打了个寒颤,掀起被子就要下床,“我要去找王爷,你告诉我王爷在哪儿?”
玉彤见沈兰清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有些慌了,“大小姐,您到底怎么了?不会是中邪了吧,什么王爷?您在说什么胡话呢,我去找老太爷,您别乱跑...”
玉彤说完便着急忙慌的出了房间,沈兰清却愣了,什么老太爷?为什么玉彤口口声声喊她大小姐?
沈兰清下床,此时才看清她所在的这件卧房,有些陌生,却又异常的熟悉,墙上挂着的是一副寒梅傲雪的画,是爷爷亲手画的,但是那幅画上并没有题字,不应该啊,当年阿澈可是亲手在上面写了一首诗的,落款弦庭,为何那字竟然没了?
沈兰清身体不可抑制的抖了一下,为何她会在沈家的别院当中?
“哎呀呀,阿随啊,你又闹什么脾气了,爷爷要被你折腾死了,你这个小麻烦呦...“一个浑厚有些苍老的声音传来,接着一个身穿华服的老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让我看看我宝贝孙女怎么了?是不是发烧了,又说什么胡话了?爷爷不过才关了你一天,你就又呆不住了?”
温热带着些粗糙的大手抚上她的额头,伴随着疑惑的自言自语,“这也没发烧呀?阿随?阿随?”
眼前晃动的手让沈兰清回神,继而嚎啕大哭的扑进了沈松泉的怀里,“爷爷...”她的爷爷在她成婚两年后突染疾病过世了,她从来没想过竟然还会有见到他的那一天。
“哎呀呀,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了呢...”沈松泉怜惜的摸着她的头,不过片刻又猛地将她推出怀里,努力板着一张脸看着她,“哭也不行,这次带你来别院是要你收收性子的,这都十三岁了,还野的跟个男孩子似的,前几天那事儿...”
沈松泉摇摇头,“算了,不提了,还有啊,这都有人上门提亲了,很快就要嫁人了,还这般不懂规矩,日后嫁了人是要吃亏的,哭也没用,这几日就在房里给我修心养性,哪里也不许去。”
沈松泉说了什么,沈兰清都没有听清,只听到了十三岁,她又成了沈随心了?那周澈呢?诩儿呢?她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呢?
接连两天,沈兰清,不,现在应该是沈随心了,她过的浑浑噩噩,无法相信所发生的一切,她到底是沈随心还是沈兰清?所有的一切到底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不过大梦一场,现在只是醒来了呢?
这里的一切跟她记忆中的都是一样的,爷爷带她来沈家别院小住,爷爷每日里读书画画,偶尔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