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斯, 长于斯, 安小素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热爱阳光,应着一缕从窗帘缝隙透进的光线,她几乎是逃一样挣开了他的怀抱。
长这么大, 从未经历过这么尴尬的事。光着脚站在地上,嗯……不只是光着脚……身上只有……内衣, 还不成套。bra是林虹指导她买的, 很华丽的样式,带了厚厚的海绵内衬、带了钢圈、带了很复杂的蕾丝花边, 而内裤……是hello kitty的。
而他, 懒懒地卧在大床上,雪白的被单遮着下身,露出上身man到流鼻血的肌肉。那姿势就像电视里专门摆拍的床//照, 脸上的笑, 很纨绔, 很流氓。
一个床上,一个床下,那画面……像古代的小丫鬟和坏主子。
她抱着胸前,嗫嚅着, “我, 我要回家。回去……搬家。”
不知道为什么, 忽然觉得被他欺负了。被岳总。
他没有拦,也要起来随她帮忙,她说不用,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跑了。
离开酒店,安小素先是在前台拿了地址和钥匙,然后赶紧回家联系搬家公司。
她自己完全可以。谁的帮助也不需要!
签合同、付押金、搬家、收拾,卷了袖子干了一整天,等到再坐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蜷缩在一堆靠枕里,环顾着自己的新家。
这是芳渔园里一套一室一厅的公寓,十楼,坐北向南,不高不低。房间装修是暖色系,淡橘与粉白搭配得很养眼,电器都是新的,配了宜家的家具,卧房里搬进了她的小钢琴床,便一切就绪。最难得的是装了地暖,可以光脚走路,可以席地而坐,南方湿潮的天气里简直就是女王级的享受。
而且,还有飘窗。
很舒适,很漂亮,就这样拿掉了她一多半的工资。
窝在飘窗里,挑起窗帘,万家灯火,街区对面就是那座花园酒店,抬头就可以看到二十六楼。做工程的人几乎一眼就找到了他的房间。亮着灯。
放下窗帘,人往下出溜,很累,很沮丧。
今天,本来要发生的事,是怎么了?
安小素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纯洁的情结,虽然她还没有经历过,但是并不妨碍她很懂得这方面的,咳,知识。肉//体的欢愉是人的一种本能,神经学家浩斯特戈就有过一句很著名的话:在高//潮时,女性没有任何与情感有关的感觉。
那就是说在不反感的前提下,这应该是个纯技术活儿。
这个观念曾经是她觉得完全可以和秦宇睡的精神基础。
可是,她临阵脱逃了。
好吧,这并不是件坏事,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其实是真的不能接受他。可是,为什么,今天她又不行??
还有比tony更男人的男人吗?还有比tony更性感的男人吗?还有比五星级酒店更适合的房间吗?
一路去找他的时候,她的心都飞了起来;他吻她的时候,她觉得到处都是五彩的烟花,开心得冒泡泡。可是,还没到最后关头,她就败了。
神经绷得很紧,身体僵直,这是一种纯物理的表现。
想起他说“放开”,安小素觉得他当时可能觉得她像个母夜叉。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tony现在怎么想已经不重要了,安小素觉得现在很有必要自查一下:她是不是有什么隐藏的性取向自己还没意识到?还是天生……性冷淡?
她是很喜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