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矖见绛月快到跟前就敛了敛衣袖,提起眼眸迎上去,四目正对,言语里掺了几分怒意,更多的却是担忧。
“你还知道回家?”
白矖看了看绛月身后,却发现只有她独自一人回来。
“人呢?”
“什么人?”
绛月抱着侥幸,白矖却是开门见山,没和她兜什么弯子。
“竟然还想装蒜!你昨日从地府绑了一个书生鬼,那鬼被你藏到哪儿去了。知不知道,就因为这桩事,你那三界第一‘女流氓’的名号又被重重记了一笔。今天不老老实实的说清楚,以后休想让我给你再收拾这些个烂摊子。”
绛月看着白矖侧过身子不愿再看她,想这他不会是真的生气了吧,心里有些忐忑。
“今日闲来无聊就去了地府走了一趟‘亲戚’,无意间看见那书生鬼在奈何桥上,跪在孟婆跟前哭的肝肠寸断,决计不肯喝那孟婆汤,可怜得很。我看不过,便上前询问,之后才听他说,他在前世亏欠自己的夫人,如今是真心悔改,想要在奈何桥畔等她,若是错过了这一次,那往后忘却前程,他便再也没有机会了。我心想,人间投胎左右不急在这一时,便将他带走,让那书生能寻机会,等他夫人见上最后一面,我也算是成就了一件功德。”
白矖无奈摇了摇头,这些话被绛月说的像是她亲眼见过一般,比之前他从绛月房中瞧见的的那些司命送她的凡尘戏本子上的故事还要生动几分。
“你可知他是个吊死鬼,人有百种死法,唯有自尽是重罪,如此轻视自己的性命,鬼君本该判他要进红莲业火里受刑的,孟婆根本就没准备给他喝汤。”
阻了鬼君判刑不说,更扰了三界秩序,这天地间恐怕也就只有她绛月,还把此事能当作功德一件了。
白矖想到这,心头紧了紧,这些都是小事,自己还能帮她避一避,若日后他要是不在绛月身前,这般叫人不省心的小丫头可要如何是好。
“竟然是这样……”
绛月一时语塞,涨红了脸却再也说不出其他。
“罢了罢了,这件事你自己想明白就好,鬼君那里我也已经安抚妥当,只是近几百年你还是少去地府,免得到了跟前叫他想起此事,白白惹他生气。”
“知道了。”
白矖帮她善后,绛月也自知理亏,乖乖低下头。她一块石头,哪里会有什么亲戚可走,倒是忘川河畔的三生石与她同属一类,算是沾了些亲,兴趣又投的来,所以二人拜了个把子,就这么结成了姐妹。
今日她不过是想与三生说说话,可到了地府才听说,三生入世下凡历劫去了,至于历的是什么劫,她便不得知晓了,只不过在三生回来之前,她是也再没有去地府的理由了。
白矖一路领着绛月回去,走到一半突然停下步子转过头朝着绛月开口:“只是,我有一事好奇,你将那书生鬼藏到哪儿去了?鬼君天上地下竟寻不得。”
绛月抿着唇坏笑:“知不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白矖顿了顿:“你啊……”
果然是只有绛月才干得出的事。
白矖出声:“饿了没有?”
原本不觉着,被白矖这么一问,绛月顿时觉得自己腹中空空如也,也就是这么一问,倒叫绛月想起来自己的正事。
什么是正事?陪着白矖用膳便是绛月的正事。
绛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