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安居乐业的生活吗?若能劝得陆無尤起来批复奏折,他就算是在这里一直跪下去又当如何?就算是被这个本就讨厌自己的人再厌恶几分又当如何?
陆無尤吃了药膳又喝了姜汤,美美的睡了一觉,精神头自然不错,他睁眼的时候,天色都有些黑了。起床伸了一个懒腰,却被床边的一个阴影吓了一跳。
“祁焕之!你怎么还在这里!”
祁焕之的脸隐没在晦暗的光线中,看不出此刻有多苍白——他已经跪了三个时辰了。
听到陆無尤的问话,祁焕之道:“陛下,这里有三十七份奏折需要处理,其中五份是刑部递交上来的,三分是兵部递交上来的……”
话还没说完,陆無尤眉头一皱,道:“行了,放在案上去吧,寡人这就去处理!”
说完就气呼呼地走到了桌案旁,等着祁焕之把那些折子给他端过来。祁焕之站起身来,因为长时间的跪地,双腿发麻,差一点倒在地上。幸而他及时稳住了身形,忍着麻痛将折子都放到了陆無尤的案头,并拿起石墨细细地碾磨起来。
陆無尤虽对这些折子并不是太过在意,但他头脑本就一流,处理起来却是条理清晰、有章有据,而且速度也是飞快的,不到一个时辰就批复了十几份折子。
而他在批复折子的间隙也会瞄到在一旁洗必碾墨的祁焕之。祁焕之长在水泽密布的河洛,由内而外散发着独属于水乡的温和气质,在烛台下手执石墨碾磨的动作不急不缓,面容恬静,神情专注,这场景简直美得像一幅画!
陆無尤停下批复折子的动作,又将祁焕之细细地打量了一番,道:“寡人有些看走眼了,你根本就不适合当寡人的侍人。”
祁焕之磨墨的手一顿,不知这个喜怒无常的君王在想些什么,就听得陆無尤道:“你这模样看着竟是比我后宫中的那些美人都要舒心,不如我册封你个名分可好?”
祁焕之只当是陆無尤又要戏弄他,便淡淡的道:“陛下见笑了,陛下后宫的娘娘们个个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岂是焕之可以比的上的。”
陆無尤冷笑一声,不再提这一茬。想起朝中最近争论很大的烦心事,便说道:“当年与我一起起义的还有一拨人,称为红虎军。那时候我吞并诸国的时候,想到他们也是与我同样经历,放了他们一马。如今红虎军在北边作乱,这件事你怎么看?”
祁焕之虽不在前朝中,却也不是孤陋寡闻之人,对于这红虎军自然也是了解的。不过……当年陆無尤刚刚横虐中原,自身也是元气大伤,根本没有余力再去剿灭红虎军,哪里是陆無尤心软放过他们的?如今無尤王朝经过了多年的修养,国力昌盛,自然想去消灭这个不稳定因子了。